阿晚惆怅地看了一眼车窗外,“江少,那个群演。”
江织掀了掀眼皮,瞧见路灯旁蹲了个人,穿一身黑,背着个很大的旅行包,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脸。
成天穿得跟个贼似的!
江织直起腰,换了个坐姿:“靠边停。”
阿晚停了车。
江织把车窗摇下来。
阿晚又按了一下喇叭。
周徐纺站起来,走过去,站定在离车窗一米的地方:“你的手好了吗?”
声音微带着凉意,什么起伏都没有。
怪人。
江织心里想着,嗯了声。
周徐纺递上旅行包:“这个送给你,赔礼。”
江织凝眸,目光不偏不倚,与她撞上。
这双眼睛,黑白分明里透着的全是冷漠,又过分的干净清澈,难怪似曾相识,太像那个葬身在火海里的少年。
江织失神了许久,目光才挪开。
主驾驶的阿晚咳了一声,用眼神请示,接不接赔礼?
然后,出乎意料地,江织点了头。
阿晚这才下车去,接过那个背包,还挺重。
周徐纺送完礼,一句话不多说,走了。
阿晚把背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江少,要不要打开看看?”
等车开进了停车位,阿晚就听见后面那位说:“打开。”
“哦。”
阿晚停稳了车,把背包抱起来,放在腿上,拉开拉链——
“咯!”
阿晚目瞪口呆。
腿上,那物伸长了脖子,朝他叫嚣:“咯咯咯咯咯咯……”
一股鸡屎味扑鼻而来,阿晚呆滞了一下:“是……只鸡。”
江织:“……”
乔南楚问过他,怎么会对一个开罪过自己的人网开一面,毕竟,他的确没什么善心。他想大概因为这个人十足的古怪,古怪得会让所有事情都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比如,这只鸡,和接下来由这只鸡引发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