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造体握着的手微微用力,万事终于扣下了扳机,子弹应声弹射而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只感染体的电子脑。
射击的反作用力让万事的双臂高高扬起,构造体的手再也握不住万事,无力地垂到地上。
在子弹近距离击出的声音和战场轰鸣之下,万事还是听到了那位构造体最后的话语。
倒地的构造体:“要赢······要······活下去······”
维护套组上的各项指数逐渐归零,万事知道,这位构造体就如同枪口出后的硝烟一样,永远地消散在了这片战场。
······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战争的场面。
却现所有的幻想与真正的战争比起来都如同过家家一般幼稚。
战场就是台绞肉机,它不存在荣耀与辉煌,只有冰冷的屠杀与死亡。
枪身传来的反作用力将手腕震得麻,视野之中,感染体不断与构造体纠缠在一起,短暂的交战后留下一地机械残骸。
跳弹夹杂着机械零件从头顶掠过,战火灼烧过后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掉在脚边的机械手臂属于感染体还是构造体。
感染体的咆哮混杂着枪炮与冷兵器撞击的声音不断击打着我的耳膜,而这击打现在也渐渐变得渺小。
······
神威:“万事,万事。”
万事:“······”
神威:“没事了,动这轮袭击的感染体都被我们消灭了。”
万事:“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过去的岁月中,我就是用谎言粉饰的现实不断把构造体们送向这样的战场,最终永远埋没在荒芜的地表。
我是医生,又是屠夫。
神威:“走吧,我先带你去休息。”
神威扶着万事向一旁较为完好的建筑掩体走去。
走入掩体之后,映入万事眼帘的,是那些方才在战斗之中受伤的构造体。
万事:“······”
受伤的构造体a:“这种程度的伤······果然还是直接使用意识回传比较好吧。”
万事:“不可以!”
受伤的构造体a:“咦?怎么了吗······”
万事:“啊,不······”
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是啊,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认知中的真实。
只要使用了意识回传,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就算知道了意识回传是一场谎言,又能怎样呢。
我根本撼动不了这残酷的现实,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闭上眼睛。
杰特,霍尔,拉菲兰,泽图斯······
经过我手的每一位伤员,他们的悲伤,愤怒,恐惧,开心都历历在目。
但最终所有的感情都变为了死亡,形成了无尽的轮回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