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后腿爪子锋利无比,霎时间恶犬肚子被划伤好几道裂口,裂口淌着鲜血,柳离脖颈处也被咬下去一块皮肉,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
恶犬随即吐出一块皮肉,但是肚子伤口太深,让其站稳不住,柳离见状上去就是撕咬,不顾自身伤口。
不到一分钟,恶犬的哀嚎就停止住了,渐渐的变成了小声抽噎,它躺在地上,鲜血顺着雨水流进臭水沟里,不到半刻恶犬就停止了呼吸。
柳离不假思索的开始啃食着它的骨肉,血肉夹杂着雨水进入口中,柳离狼吞虎咽的咀嚼着。
原着看到这,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春鸟不对他有恩的话,说不定现在咀嚼的不是狗肉,而是春鸟的肉。
原着看着柳离如同野兽进食一般,便无心在看下去,而是回到游女屋中。
原着看到春鸟正在蜷缩着坐在院门前,手里攥着柳离脱下来的浴衣。
春鸟不懂,柳离为什么突然疯,也不懂柳离口里所说的爱这个字是不是真意,再者说,柳离原本就是一只妖怪,妖怪怎会有爱上人类的道理?而且还是像她这样身份的人类?
春鸟叹了口气,看向院子里。
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柳离离开也有三四个小时了,说实话春鸟心里还是比较担心他安危。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门被划开。
一个中年妇女惊慌失措的走了进来,妇女穿着紫色的和服,衣着华丽无比,身上能带的珠宝基本上都带着,眼角和嘴角布满细纹,看模样这就是所谓的妈妈桑了吧?
原着看着妈妈桑,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以春鸟为中心看故事,第一次看到这么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
“怎么了?妈妈桑?是有客人吗?”
春鸟收好情绪说道。
“你看见茶芽了没?”
妈妈桑问道,态度有些焦急。
“她不是出去了吗?她之前找我说要出去一趟。”
春鸟疑惑说道,随后站起身来。
“我只给她一个小时的假,这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妈妈桑焦虑道,茶芽是中国人,在妈妈桑眼里外国人的命不是很重要,但是最近死的人太多,治安又严,她怕影响她的生意。
“我不知道……”
“你跟她的关系最好,你要是不知道……”
妈妈桑没有往下说,但是春鸟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换做自己消失四五个小时,妈妈桑也会这样,当初自己当上花魁无疑是靠着美貌,虽说游女屋里美女众多,但是与春鸟一比,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枣,再加上男人们给春鸟送礼物,这才得到妈妈桑的赏识,当上了花魁。
春鸟赶紧穿好衣服,顺便带着浴衣,立马出门寻找茶芽,出门时来不及带伞,雨水瞬间湿透了她的衣裳,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茶芽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朋友,也是她故乡的寄托。
春鸟一条街一条街的走,一边擦拭脸上的雨水,一边喊着茶芽的名字。
找了不知多久,一座桥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胡同里的垃圾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甚至连开门的商铺也不知道问了多少家。
就这样没有目的寻找,茶芽就如同人间蒸了一样。
“茶芽!”
春鸟站在一座桥上喊道。
“茶芽!你在哪!茶芽!”
“茶芽!你到底在哪!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春鸟的声音被雨声覆盖,渐渐压下去。
原着站在一旁,心里只是干着急,也不能为春鸟打伞,即使找到茶芽他也无法告诉春鸟。
就当原着失落的时候,他看见春鸟的身后的河里漂着一个物体,原着走过去,扶着桥定睛一看,是茶芽。
春鸟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般,回头望去,看见茶芽漂在水上。
茶芽头漂散在水中,全身赤裸,双手握拳放在胸口,胸口肋骨下被掏出一个血洞,血洞里漂出缕缕血丝,双腿有无数道刀痕。
春鸟看见赶紧跳下河里拦住茶芽,好在河水不深,只到春鸟的胸前。
春鸟用尽全力将茶芽捞出来,在河岸上,春鸟哭的泣不成声。
如果当初她叫我跟她去的话就好了,她就不会死,如果早点给她送回国就好了,如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茶芽。”
春鸟嘴里念叨着,眼泪混合着雨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