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兰哭着指了下裴度身上的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那这是什么!”
裴度看向旁边摩拳擦掌的龅牙狱卒,他动作粗鲁地将裴千兰拽开,“闲杂人等还不快快离去!”
说完他的手就伸向了方才扔进火盆里的烙铁。
裴千兰面对宁雪阁时的嚣张气焰彻底烟消云散,她紧盯着那烧红的烙铁,“你想做什么?!”
龅牙狱卒笑了两声,“得罪了我们大人,你这好兄长还想囫囵出去吗?”
“快把这碍事的女人拖走!”
他对其他狱卒吩咐道。
好不容易获得探望裴度的机会,裴千兰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她不顾形象地抓挠,“你们放肆,知道我是谁吗?我能进来是得到你们大人准许的!”
“龅牙狱卒眯了眯眼,显得有些阴森,“是嘛,可此人是朝廷重犯,光宁大人准许可不行。”
“更何况……”
龅牙狱卒嘿嘿一笑,“你刚才可是连我们宁大人都得罪了。”
裴千兰意识到自己闯祸,小脸煞白,抱着裴度不肯撒手,“那你们也不能屈打成招啊!”
“什么屈打成招,我们这是正常审问步骤,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在你脸上也印一个。”
龅牙狱卒晃了晃手上的刑具,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裴度低头温声哄道,“千兰,你先回府,我不会有事的。”
“我才不信呢!”
裴千兰摇头,手臂收紧,伤口被按压,裴度倒抽一口冷气,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够了刘好,别再吓她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不禁吓的,小心国公爷来找你算账。”
刘好停手,回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宁雪阁。
“大人,私闯诏狱,即便告到陛下面前去,小人也无罪。”
“说的没错,可裴千兰不是这诏狱的犯人,你无权对她用刑啊。”
宁雪阁偏头吩咐道,“把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