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拨开人群跑掉了。
天完全黑掉时,他们住进了红涯镇的一家客栈。月烬辰在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的眉心揉得通红,依旧对今天焰熙安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夜里本应透凉,屋内却仍感闷热。他索性站起来打开房门,想要去借夜风换副心绪。
街上依旧灯火通明,有凉风徐徐穿来。红涯镇依河而建,镇上的人将这条河命名为”
醉眠川“。现下月烬辰就沿着这条川流漫无目的地走着。
醉眠川川如其名,沿川零零散散毫不规整地摆着无数像今日在茶楼见到的矮桌矮凳。
有男女老少围坐,少至一人,多至成群,对着星夜里深邃而迷离的川水,并肩举杯而酌,互诉玩笑与衷肠。
车马道旁的黄色光晕飞溅到川面上,与水中天星相映成辉。有人贪杯,竟就沿岸躺下,枕着自己被露水混着酒水沾湿的衣袖睡去。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袖清梦压星河。
月烬辰一路兴味索然地看过去,直到看到一袭熟悉的红衣独坐一处,唇角一勾,从旁边的小摊拿了一壶好酒,直接走了过去。
“大人。”
焰熙安猛地被清亮音拉回神思,抬头看到月烬辰低下头来,茶发滑落身前。
“你怎么来了?”
“路过。”
月烬辰直接在他身侧坐下,打开自己刚买的佳酿,替焰熙安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来一杯?敬……”
敬什么还没说完,旁边又有人醉意深深,“蹭”
地站起来,大手一挥,把怀里抱着的一壶酒尽数倒进了醉眠川里,边倒边高声吟道:“明月饮吾酒,同我共此酣。醉川承我情,极乐天下赏!”
喊完便声嘶力竭,一头栽倒下去。
……
焰熙安道:“红涯镇,当真是与众不同。”
“有点像鎏金。”
月烬辰不假思索地接道,“不过鎏金人比他们收敛些。”
他这话说得无比肯定自然。
焰熙安默不作声,偏头往街上看。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有父母引着孩子,妻子挽着夫君,还有男子与男子牵手同行,女子与女子耳鬓相贴。
“这是……”
月烬辰跟着他回头瞧了一眼,笑道:“今天客栈掌柜的与我闲聊,说红涯镇是女子掌管。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女子更能知道女子到底想不想生育后代,为什么要生育后代。”
“……?”
“也许是苦中更懂作乐吧。”
月烬辰悠悠地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红涯镇不知被妖魔入侵残害过多少次,就算是仙境银临和人间烨琅庭都加上,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防着这些邪物不来犯。百姓们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哭天抢地,平日也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灾祸突然就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