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慢慢的又松开了,垂头道:“那我陪你。”
“……”
祈俞书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他转身走回了屋内将房门关闭,在关上的缝隙中对外道:“不送。”
院落内安静不已,白疏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重新幻化回了白狐,它没有离开而是蜷缩在大树下趴着,慢慢的阖上了落寞的眼睛,耳朵耷拉下来很是孤寂最后睡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祈俞书眼神很是复杂的盯着大树下的白狐,幽幽叹了口气又关上了窗户。
他不是不知道白疏的情意,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但是他从未回应。
只是情爱一事,出现的不是时候。
祈俞书并非太子,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是太子罢了。
他并非皇后之子,甚至连皇室中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民妇的孩子而已,奈何有一天飞黄腾达了,只因他与太子长得十分相似。
那时皇后娘娘的太子意外落水死亡了,她没有选择声张,而是在大街上要去一个地方寻求补救,却碰巧看见了年少的他跟娘在卖菜。
将他跟娘带回了宫内。
而这祈俞书的名字……都不是他的,原先的名字早已成为了禁口。
…
小俞书当时九岁,在烈阳之下穿着补丁破烂的衣物,但是从小看着就精致秀气了,长大定是俊逸非凡。他没有丝毫怨言的跟着张母在外面露天卖菜,甚至熟练的帮张母擦汗。
“娘,你休息去吧,孩儿来就好。”
张母擦了擦糟黑的脸,望着他白净懂事的样子就一阵心疼,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哽咽道:“孩子,你跟着娘受苦了,是娘对不起你。”
“不会的,能在娘身边待着,就是孩儿的福气。”
小俞书扬起笑脸,拿起一个蒲扇给张母扇风,也将摊位上的一些蔬菜打包好卖给客人,收下铜钱小心翼翼的放在破旧的钱包里,眼神紧张的望着周围,因为这个地段时不时会有流氓抢钱。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出行了,里面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恰巧那个马车太大了而他们的摊位正好与之相撞。
小俞书为了避免蔬菜被压着,就连忙将摊位往后移,但他力气太小了在马车到来时都没有移开,果不其然遭到了车夫的谩骂:“闲杂人等还不退避!可知车内坐的何人!?”
“实在抱歉,我们很快移开。”
小俞书友善的鞠了一个礼,然后与张母快些把摊子移开了。
车夫见这孩子还挺老实也不欲理会了,就驱使着马车往前走,碰巧一阵风吹了过来将车帘掀开,露出了里面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
只见女子眼睛红肿好似哭了很久,本能的要将车帘挡住不让外人瞧见她这副模样,却看见了一个孩子在孝顺的帮张母揉手,瞬间叫停了车。
然后不顾形象的直接跑下了车子来到小俞书的面前,抓紧他的肩膀死盯着脸,可将他们母子吓了一跳。
小俞书惊慌失措的对视上她血丝的眼睛,疑惑道:“是…是草民的摊位,碍到贵人的眼了吗?”
“不……你……”
女子惊喜的想要说什么,但这是大街上她又硬生生的按压住了激动,瞬间恢复到了端庄的样子,低头看向他们的摊位与抱着孩子的张母。
“你们,随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