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奶奶下了地,祖孙俩三下五除二,几下子棉胎和被套就分了出来,
“灰太大,我们都出去吧。”
之琴打了一盆水洗了几把脸,便拉钟麟去看厨房,“贵爷一去世,咱家像倒了一座山似的,没意思了,现在是长波叔做饭。”
“再也看不到贵爷了,我也想他,长波叔好!”
“好好,回来了钟麟。”
长波见两人进来,便笑着打趣道:“我这是鸭子上架,上不去也得上呀!”
“你肯定上的去,时间长就熟练了。”
钟麟对他说,只见他在灶台前,在翻花开的锅里上下搅和着高粱米,孙妈在洗着黄瓜和大葱,奶奶从面袋里捧出两大捧小咸鱼,用水泡上。
“炸鱼啊,奶奶”
“哦,炸点小咸鱼,再炸点花生米,钟麟来了,然后再炖点茄子和土豆。”
“别忘了奶奶,一定切点黄瓜菜。”
“忘不了,奶奶知道你爱吃黄瓜大葱拌大酱,学校是吃不着的。”
整个厨房有条不紊,虽是盛夏,但并不显得热,南北窗很大,通风又好,两人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走到背阴处站下了,此处很凉爽,之琴小声对他说:“你知道贵爷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回家后才知道细情,信上是没法说的。”
“小日本太残忍了,她女儿死了好几回没死了,后来到底是救活了,她说她坚决要参加八路军和小鬼子拼了。”
“叫我也一样,恨透了小鬼子!”
两人挪着步子,钟麟第一次见她穿旗袍,细细打量着她,之琴有点儿不好意思,低头对他说:“这是我妈的旗袍,我穿着玩儿。”
说着拽了一下袖口。
“肥瘦正好,挺好看。”
钟麟穿着白汗衫,高高的个子,笑着瞅了她一眼。
“这学期我觉得过得挺快,可能是学习太紧张了,病理课内容太多了,又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过得快。”
“这回胆子大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