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的耳朵动了动,有些不可思议的微微抬头看向那安,片刻后又重新将头低下轻轻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它当时睡着了,我觉得是一个好时机所以就动手了,我有努力减轻影响,但是毕竟从来没有尝试过···我不知道,而且最终也是我杀了它。”
听了兔的回答,那安没有再继续提问。干桂曾是她的宠物,是她的玩伴,也是她的家人。她认同它的重要性,也想念它,但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早在几年前她便已经决定过要放下,所以她重新开始和父亲说话,重新开始认真学习,她已经向前走了很远。
如果说一开始见到兔时,那安可能还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兔产生怨言,但到已经和它生活了数月的现在,那安实在无法再因为这件事而过分苛责它。特别是在这长达几年的时光里,兔都不曾忘记过干桂,干桂的事已经变成了它心结的现在。
那安轻轻叹了一声,想起了爷爷墓前的那一幕,在她离开爷爷的墓之后。在一次偶然的回望中,她看到兔正学着自己的样子拜了拜那个墓。当时她觉得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默默记了下来,毕竟那时候她已经无暇考虑这些。
只是这份偶然的记忆拿到现在,似乎就有了一丝不同。
“你为什么要拜爷爷?”
兔愣了愣,虽然这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兔还是瞬间回忆起来了那个下午,它以为那安已经走远,不会看到它的这些小动作。
“那个笼子···我只是,想说声谢谢。”
兔的声音很弱。
“替干桂吗?”
那安问道。
“···我不知道。”
兔的确不知道,它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这么做,它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被早已走远的那安看到,更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些,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想成为它吗?”
那安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出口。只是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兔便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它眼中在那瞬间溢出的光亮,骗不了任何人,骗不了它自己。
最终,它还是颤抖着问道:“···可以吗?”
那安将视线移开,看向已近黄昏的天色:“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
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事,居然可以在现在这个几乎已经无法挽回的局面里变成现实?它呆呆的看着那安,巨大的转折让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不过它的水晶却先一步代它做出了选择,一道微弱的红光从兔头顶的水晶中飞出,转而进入了那安胸前的水晶里。
“这是?”
那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重新归于平静的水晶。
“实体水晶生物认主的证明。”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之后你就可以通过水晶感知它的位置了。”
柒业在二人身前停下,身后还跟着一脸不自然的凌菲。
“你们的事情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那样用弓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一脸不自然的凌菲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既然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那安有些惊讶的看着凌菲的背影,随后又一脸无奈的重新转回看着柒业,怎么这点小事他还记着!
兔还没完全从巨大的震惊与兴奋中走出,抬眼对上柒业严肃的表情和拧紧的眉,下意识的说道:“那···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也先···”
只是它话还没有说完,那安的手早已重新紧紧的扣住了它的爪子,兔左右为难的看看,最后只得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小声改口道:“我就先不走了···”
看着面前两个家伙表现得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就等着挨批,柒业也有些头疼。三人一时僵在了原地,谁不愿意先开口。
也不知站了多久,最终还是那安先熬不住了,小声说道:“那不是情势所逼嘛,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当时要是早一点出来,我也就不用这么糟蹋弓了”
见那安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柒业有些无语:“如果不是老师察觉出不对先给我了消息,你也指望不上我了。”
听了柒业的话那安很是惊讶,没想到那位看着无比威严的老先生还会干偷偷通风报信的事,这和他身份明显不相符啊!不过看着柒业寒霜一般的脸色,那安还是把吐槽的话咽了回去,小声辩解道:“我没想进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