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筝点头,气氛安静了几秒,他忽然抬起手,冲吴墨勾了勾手指。
这潇洒又撩人的小动作令吴墨心跳加,愣了愣,马上乖乖凑过去听岑筝吩咐。
“我好看吗”
岑筝挑眉问他。
吴墨毫不犹豫回答“好看。”
“你觉得我这张脸,进娱乐圈有戏吗”
吴墨一愣,下意识喃喃开口“你不是最讨厌”
话说半截他又止住了,转而认真回答岑筝“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去当明星,肯定人见人爱的,绝对能火。”
老子要是人见人爱了,那你怎么办
“是吗,我能火”
岑筝捋了捋自己的头,随口提起了生前竞争对手的名字,“火得过唐昼吗”
吴墨连唐昼长什么样都没想起来,直接回答“当然能。”
岑筝心情莫名好起来,继续问“那能火得过宋明琢吗”
吴墨迟疑了“这个人好像前几天去世了。”
岑筝的笑容渐渐褪去,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嗯,真可惜啊。”
他才刚二十六岁,正处于演艺事业的上升期,本以为今年能靠着电影深自缄默蹭个金犀奖最佳男主提名,结果去参加一次熟人的订婚宴后,就有去无回变成灰了。
那天晚上他确实喝了酒,但分量不多,怎么都不至于像公司声明里描述的那样,醉到看不清路,在楼顶一脚踏空的程度。
除非产生幻觉。
岑筝前几天一琢磨,心里就有了这个答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给自己下了药,他自认为没得罪过谁。
“岑筝,”
吴墨忽然开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月我们约好要做什么”
岑筝立刻警惕起来,生怕他接下来嘴里蹦出个“爱”
字。
“呃我想想啊。”
岑筝装模作样地思考,可他哪知道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秘密。片刻后,他冲吴墨叹气一声,诚恳道“唉,自从我出院,脑子就晕乎乎的总忘事。我们约好干嘛来着”
谁知吴墨听他这样问,反而欣喜起来,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样我到时候就能给你个惊喜了。”
你倒是挺乐观。
岑筝无奈地跟着他笑了笑,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就催吴墨去洗澡了。
淋浴的声音一响,岑筝就把床下的桃心铁盒拿出来,去厨房用刀割。盒子底部比较薄,用刀尖磨十几下就裂出缝隙。他将利器探进去,向外力,终于把铁皮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岑筝迫不及待地把铁皮边缘揭起来,往里一瞧却大失所望
一张红钞票都没有,全是白花花的纸。
岑筝扫兴地把菜刀摆回原处,抱着盒子回卧室了。
他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在床上,翻了翻,似乎都是信。随手拿起来一张纸,字体清秀,排列整齐,一目十行地看下来,更像是原主的日记。
室内的灯泡老旧,光线太暗,岑筝决定还是白天再仔细看看。
浴室的水声停了,岑筝拿好要换的衣服,等吴墨出来自己再去洗澡。
他经过吴墨身边时,能闻到对方身上像苹果一样清淡的香皂味。吴墨湿漉漉的头也终于撩了起来,露出眉眼和光洁的额头,没有厚重的刘海遮挡后,整个人的气质与平日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