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打着哈欠扫码,小黄毛抓着钟严的衬衫角,慢慢往他身边贴,生怕他跑了似的。
事到如今,钟严已然免疫,任由他贴着,但制止了收银员即将扫码的灰色盒子,“这个不是我的。”
收银员瞥他身边,“你俩分开算钱?”
钟严:“?”
小黄毛胀红了脸,对着他笑。
钟严:“。。。。。。”
人竟然跟色一样黄。
扫码结账,钟严不仅把人带回了家,还亲自泡了海鲜面递到眼前。
钟严拉开啤酒罐,坐在他身后的沙。
小黄毛脱了鞋,曲腿压平了长毛地毯。白色短袜露着小截脚踝,瘦得轻易就能抓全。
而他坐的那块地毯价值八万。
钟严自己都不坐。
小黄毛挑了面,吹凉放进嘴里,一对眉毛拢成直线,“没泡开。”
“不吃吐出来。”
钟严是真窝火,在此之前,还没人能让他泡面。
小黄毛把自己关成静音,闷头塞下一大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没吃晚饭。
吃到一半,小黄毛翻出袋子里的巧克力奶,足足攥了半分钟,转头看他,也不说话,像只受委屈的小奶狗。
钟严没脾气了,“怎么着,还得我给你插吸管?”
“凉。”
“现在是七月。”
小黄毛蹭蹭鼻子,“喝凉牛奶会拉肚子。”
钟严磨磨后槽牙,“……那就别喝。”
“哦。”
小黄毛把拆了吸管的巧克力奶放回去,继续吃面,眼珠子跟牵了线似的,那头绑在奶盒上,拽不开。
钟严的角度只能看到头脑勺,黄间藏着对耳朵,又白又红,像受风挨冻,又像害羞紧张。
没来由的烦躁,钟严抓着牛奶去厨房,回来的时候,盒子换成了碗,满屋甜的巧克力味道。
钟严弯身,把碗推过来,“赶紧喝。”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