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栖走到他跟前,组织着合适的措辞,“阿姨就是现在生病了,所以才……”
话没说完,他被抱住。
林牧时并不用力,头埋在寇栖的颈窝,呼吸都变得缓慢下来,像是受伤后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动物,笨拙地等待自愈。
寇栖在短暂的犹豫后回抱,轻拍两下,苦着一张小脸,“受不了了,我也好难受。”
记挂死去的孩子不是错,但要因此伤害还活着的人,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残酷。
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
林牧时清楚。
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情况。正是因为他妈的状态好起来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念头。将错误怪到另一个人头上,降低自己的负罪感与痛苦后。刚从李医生口中得知时,他只感到讽刺。
同一个动作保持太久,寇栖都快僵住了,他以为林牧时哭了,结果没有,抬头时甚至看不出一丝难过。像是刚才的争执不过是场单方面的错觉。
江项的拍摄没有被耽误。
本来时间就定在下午。
江项提供的是一件墨绿色袍子样式的衣服,用他的话来讲这个设计有一点风都能搞出仙气飘飘的效果来,看起来又足够随性舒展,和无边际的白雪相衬,是新生的寓意。
寇栖抽抽嘴角,他能理解这个理念,不过不妨碍为之头疼。
这衣服的随性是看起来,但穿起来是个技术活,五件套的设计,然后有一条近乎四米长的嫩绿条带穿插其中,每个位置都有讲究。
他第一选择是让江项这个“罪魁祸首”
来帮他穿,结果进来的人是林牧时。
林牧时还问他,“为什么不喊我?”
寇栖眨巴下眼睛,“我应该喊你吗?”
这里面应该没有林牧时的事吧?难道,“这个衣服是你推荐给江项的?”
“不是。”
林牧时从寇栖手中接过条带,蹲下身。
寇栖的脚踝被抓住,无意识瑟缩一下,“你手好热。”
精气旺盛的人是这样的。他一般,在冬天脚就没有暖和的时候。
林牧时半跪在他的面前,是个可以满足视觉享受的画面。
出挑到带有锋芒的一张脸,黑发黑眸,冷白的肤色,极致对比,有点小憋屈的动作,但因为足够俊美且身材优异,令寇栖联想到的是冷酷侍卫一类的角色。
林牧时的手心的皮肤并不细嫩,而是带有一层薄茧,大概是锻炼所致,糙糙的。
握住寇栖脚踝的存在感让人忽视不能。
他晃了下没被抓的那条小腿,没话找话,“你说这衣服是谁设计的呀?”
是给人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