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拿着衣服出来就看见小以宁盯着暗门呆,她上前摸摸毛“小姐,老爷和大舅爷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你莫要担心。”
“晴姐儿一点都不担心。”
不以家庭为重的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哼。
“老爷是为了大义,而且兖州疫情没了,老爷还能在圣上面前露脸,若是运气好,让圣上挂了心,以后仕途便无忧了。”
为了这个?
小以宁目里闪过愕然,爹不知道娘的舅舅是皇上吗?
她想起昨日二舅舅表现,心中突然明了,大家都没有和那两个人讲。
好吧,二舅舅你可以放心了,被抛弃的不止你一个人。
不过小以宁对这件事感到很郁闷,虽然突然知道爹是为了更好的阶级跨越才冒着生命危险去了兖州,但她还是很生气他不管不顾抛下妻儿的渣男行为。
娘亦是。
她都看见娘已经偷偷准备好粗绳与棒子藏于床下,就等着爹回来能用上。
她一直坐等爹被娘整治那天。
兖州
崔大人带着其他大夫不眠不休的研究此地医案,本来乌黑的长也泛起不少白丝。但依旧对此处的病源毫无头绪,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崔大人调整了方子,将病的时间拉长了,不再是三天毙命,死亡人数大大降低。但能病愈的方子还未出来。
王诚和林玉瓒依旧在给崔大人打下手,但不同的是王诚贴身跟随,将崔大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林玉瓒负责跑腿,联系外头的小医侍。
小以宁从现代抄来的防疫囊,在这里也起到了作用,几乎所有参与救治的人都人手一个佩戴在身上。
按照崔大人的原话便是“邪气入体,口鼻为,肌肤为次,没想到小女这胡闹的方子起到了功效,甚好甚好。”
没人会想到这是小以宁这个三岁不到的小娃弄出来的。
“怎是胡闹,崔大人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一名地方医官卖力的拍着马屁。
不管对方是否真心,但对崔大人相当受用。每当这时候他便掩饰不住情绪对同样有一女的林玉瓒道“唉,有女如此,当爹更要努力才是。我那小女一出生我便知她乃继承衣钵之人,太过像我,一岁时我便带她识药,两岁便会背《药性赋》……”
林玉瓒每每都麻木的听着他数着自己女儿的神迹,最后总能听到一句“不知顺安之女有何长处?”
“崔大人,小女比较爱吃。”
林玉瓒如实道。
“哦呵呵呵,看来是个有福之人啊!”
崔大人终于闭嘴,满意离开。
林玉瓒:……
这有福二字,怎么听怎么都像嘲讽。
“忍吧!晴姐儿的聪慧咱们知晓便好。”
王诚拍拍他的肩膀忍笑道。
林玉瓒心里翻个白眼,便悄声说道“听随行的吴师兄说,这钱行这几日不知怎得,竟总漏烧病患的衣物。”
得疫而死之人都被拉到一处,按照崔大人提议的方式焚烧后掩埋,所用之物也不能幸免,从而断了一条传染之路。他们所处之地,是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应当小心又小心,钱行出现这样的错误就值得探究了。
王诚目光一转“钱行已攀上贵女,此次他想害谁?”
他们与此人都有龃龉,此举不得不深思。
林玉瓒目光森冷“今晚咱们去和他聊聊。”
钱行总是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此人不除,他心中有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