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珩一把攥住在他胸前上下其手的凶器,触觉因无时无刻的痛意变得迟钝。感受到挣扎方反应过来,攥着的,是少女柔嫩微凉的指尖。
放开力道,刚刚攥着的柔软立马指向自己。
“你···你这个侍卫!”
少女的声音具是怒意。动作时,眸色波光水盈盈,眼睫微颤,像是振翅的蝴蝶般。脆弱又昳丽。
也许是身上的伤口太多,头昏昏沉沉的,他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之色,记不得那满府的残骸和大火了。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姑娘,在下奉老爷之命送你北上去永宁侯府。”
胡明心歪了下头,噘起嘴。“为什么要去哪里?我要回家!”
“姑娘,这是老爷说的。”
“不可能,你骗人!为什么突然要出门,爹爹没跟我说过!”
t她看起来像是只炸毛的小兔子,抿着唇大声反驳。好似他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拿石子扔他。
蒋珩无奈,从怀中掏出一个檀木匣子,工艺精美绝伦,是胡父放在书房深处最宝贵的那个。男人忍着痛道:“老爷和夫人也会去的,嗯…我们分两路北上。”
看见东西,胡明心有点信了,不确定地问:“你,真是我们家侍卫?”
“原来姑娘不记得我了,我叫蒋珩,是姑娘从雪地里捡回去的。”
雪地?蒋珩?少女怔了怔,想起了点什么。
那天她也是坐着紫檀木的马车出门,只不过与今天上香的目的不一样,她是出去赏梅的。
正值十二月,倚梅苑内冰天雪地,寒风可直接吹进骨缝,冷得人失了赏梅的兴致。她身穿纯白色狐皮披风,捧着镂空葡萄缠枝的同色手炉,看着周围人络绎不绝,吵吵嚷嚷,皱着眉头起身。“春意,走,不看了。”
“啊?姑娘···”
春意好似想说点什么,但到底不敢反驳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园内跟着走了。
倚梅苑外大雪茫茫,地面一片霜白,一坨黑色的人形就分外显眼。
胡明心起了好奇心,倚梅苑是永宁候府的庄子,四周无论是人或兽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谁敢不知轻重倒在这里?也不怕扰了贵人的雅兴受惩处?
刚想走过去,被几个丫鬟手拉手挡在身前拦下。
“姑娘身子金贵,万一这人有歹心怎么办?派别人去吧。”
她眉头微蹙,想不管这些丫鬟又怕几人回去告状,只好踮起脚掠过她们的头顶望过去。男人身形修长,手蒙着脸,身上落了层薄薄的雪。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总感觉有些熟悉。
“那躺着的人有点熟悉,像是幼时一起玩的小猴子。来人,去把他给本姑娘带过来。”
她开口了,自然会有小厮和丫鬟将人带回府上好好调教。但她从未想过,两人再见面是在这种环境下。
双蝶绣罗裙
“可,爹爹也没派个丫鬟什么的,就你一个人来?”
多少有点草率吧?也对,她身边本来是有的,遇到盗匪全军覆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