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帅溪对自己这个铁杆闺蜜的不信任,有些懊恼,她定定地看着孙莲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拿给孙莲心看,她滔滔不绝的诚挚地说,“我的宝,我不想揭开自己的旧伤疤给人看好吗?旧伤疤是凋谢的花,痛不可堪。”
“哼,我也曾经有郁闷不堪的岁月,有一段时间郁闷到想自杀。”
陈帅溪气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地步,兜底儿地说,“别插嘴,听我说下去,我的人生经历,要比你的人生经历复杂的多,我表面上嘻嘻哈哈,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愁疙瘩。”
“好多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有一天,我喝了一整瓶的二锅头,喝醉了,想醉醺醺的睡一觉,结果睡不着,还是郁闷不堪。”
“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万般无奈,想到了人生最后一条路——死!”
“你寻过死?”
孙莲心异常惊异。
陈帅溪没有理睬孙莲心,但她不是很悲哀,像说别人的一件寻常的事儿,自顾自地说:“我就往河边走,结果,在我自杀前夕,遇到了一个在河边钓鱼的一位心理医生,她是一个老女人……”
“抱歉,她是一个很老的阿姨,她看出我要自杀,就开导我,跟我聊天,化解我心里的块垒,结果,我没有选择跳河自杀,我选择了勇敢地活着,今天可以用我的刀,砍杀这个红尘滚滚,纷纷扰扰的世界。”
“心理医生虽然不能越俎代庖什么,但还是一种精神疗法大于药物疗法的一种行为吧。”
“要精神疗法,还是心理疗法,要看你自己的意思,谁也不能强迫谁的意志,这是一个民主的时代,个性的时代,自我张扬的时代。”
陈帅溪扬扬眉毛说,“我觉得你接受心理治疗以后,会放下淤积在胸的郁闷,就会丢掉一些什么,得到一些什么。”
听了陈帅溪的一席话,让孙莲心的内心有很大的触动,别有一番感慨,没有想到,日子过得春风拂面,桃花红,梨花白的陈帅溪,内心里有着那么不堪过往,令她唏嘘。
在她看来,陈帅溪是神一样的存在,她在现实生活中会是一个强者,什么样的困难都会解决,绝不会像她一样有什么混沌困惑。
没想到陈帅溪也会有凡俗的苦衷,也会在困境的时候求助于心理医生,也有脆弱不堪想到要自杀的时候,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吧。
孙莲心以前认为,看心理医生都是弱者的表现,绝不是强者所为,看样子自己对看心理医生的认知有所偏差,该纠正了。
既然陈帅溪都去心安理得地去看心理医生,她也该没有什么顾忌了,可以坦然地去看心理医生了,那不丢人。
“那我……也去看心理医生吧。”
孙莲心说着,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就笑笑,带有一点儿幽默感地说,“我要看心理医生,因为心理医生需要我养他的家,糊他的口,不去看心理医生,不让他掏空我的口袋,他就会难为无米之炊了,我要去结结实实的扶贫。”
“扶贫吧,这就对了,宝,人生不要拿什么架子,很累。”
陈帅溪见孙莲心看开了,挥却了心里的块垒,心里没有了郁积之物,就像干旱的庄稼地要降甘霖了,真替她高兴地说,“心理咨询,一次四十五分钟左右,大概是二百到三百元之间……”
陈帅溪的话刚说完,眼前生了惊人的一幕。
一条斤三四斤重的鲤鱼,从河水里猛地跳跃起来,溅起飞扬的晶莹水花,要咬竖在水面河面上空,悠悠荡荡的陈帅溪的鱼钩,让孙莲心和陈帅溪看得目瞪口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真不是一个穿透岁月的江湖传说,还真有愿者上钩啊。
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跟猫喊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