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神色一愣,传话的婆子只说自己侄儿被打的卧床,却实没说缘由。
叶南容见此情形,便知赵家打的什么主意,他昨夜虽然动了手,但不至于真将赵品文打的伤重,大约是赵品文自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装得严重来讨说法,毕竟外人来看,受了伤的总是弱者。
“四婶是好心为表妹相看,但是赵品文吃醉了酒,对表妹出言不逊,诸多冒犯。”
叶南容温和的声音逐渐变冷,“我身为兄长,岂能坐视不理。”
顾氏就知道是事出有因,她有了底气,横眼扫向赵氏,“四弟妹听见了?”
赵氏哪里会不清楚自己侄儿是什么性子,可楚若秋也算叶家的人,他不会没分寸,但若喝了酒,就说不准了。
赵氏语窒了一瞬,挺着腰道:“即便有言语误会,你也不该动手啊。”
“若秋那丫头还没来,不如等她来了我亲自提我那侄儿给她致歉,总也够了。”
赵氏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笃信就算赵品文真做了什么事,为了楚若秋的名声,二房也轻易不会往外说。
就连凝烟都听出赵氏是故意将事情往小了说,她看到叶南容压下的唇角,分名忍着怒火。
“四婶。”
凝烟轻柔的声音打破僵局。
她走上前几步,朝着赵氏道:“昨日我与夫君本是要去游湖,是得知消息,夫君才匆匆赶了去,我虽没有同去,但看当时下人来传话时焦急万分,表妹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也难怪夫君会冲动,四婶想来也知道,关心则乱。”
赵氏看着来出头的凝烟,正要回话,就听她又轻言细语的说:“不仅我和夫君心慌,昨日小叔恰巧也在渡口,撞见了前因后果,四婶若还是不信,也可问问小叔,是不是如我说得这般。”
赵氏到嘴边的话,又在凝烟摆出叶忱的名头后,硬是咽了回去。
她目光迟疑晃动,这事竟然还被六爷撞见了?
凝烟说完就回到了叶南容身边,叶南容目光自她的头顶落下,透过眼睫的疏影,望进她如水的眸子里,他一直以为她柔弱不堪,不曾想竟能从容的应对咄咄逼人的赵氏。
凝烟面上坦然自若,心里却在忐忑着,小叔并没有撞见事情的发生,若是赵氏真去询问,就糟糕了。
但愿赵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事怎么说也是赵品文有错在先。
这时,去松溪苑请人的丫鬟也赶了回来,她屈膝对众人道:“松溪苑里的丫鬟说,表姑娘昨夜回来就受惊病下了,被梦魇了一夜,这会儿怕是过不来。”
叶南容听完丫鬟的话,皱眉沉下脸色,“四婶可还要论个谁对谁错?”
赵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即不好再说什么,又极为不忿。
“好了。”
叶老夫人瞥向赵氏,“你就如实把事情对赵家说了,我想康平伯府也不是护短不明事理的。”
赵氏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应过声,就先告退了。
顾氏担心楚若秋的状况,也起身准备离开去看望,走过叶南容身边,她想了想,对儿子道:“你不如也随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