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本将军重重的打!”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沉重的棍棒声回荡在将军府的后院里,雪地上落着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不知过了多久,奄奄一息的江念缨才艰难的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让她等了三年的夫君。
“我没有。。。。。。没有做过。。。。。。你为什么不信我?!”
泪水不由得滑落,她生生咽下了一口腥甜。
双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却拼命想抓住什么似的,嘴里始终是这句话。
秦长卿冷酷的往前一步,语气厌恶至极。
“平瑶是陛下封的女军师,大豫国第一人,我与她历经生死患难与共,你嫉妒她,不愿意我娶她做平妻,就将人推下深水,
想害死她腹中的孩子!真是江家教出来的好女儿,跟你父兄一样卑劣!”
幸好他的瑶儿水性极佳,只是受了些许惊吓,她实在心善,说只要江念缨去下跪认个错,这件事就不再追究。
可事到如今,这个毒妇居然还执迷不悟,真以为自己不敢打死她?
江念缨呼吸一滞,猛地看向他,那眼神犹如从深渊中望过来,“你说谁卑劣?!”
秦长卿被她幽冷的视线盯得背上发寒,不知为何心头涌现出一股惧意,但还是咬牙道。
“你父兄贪功冒进,险些让百姓陷于水火,陛下念及侯府多年来的战功,压着民怨没有下令抄家,可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住口!”
这凛冽的声音几乎要穿透云霄,惊得两边的侍卫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似有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江念缨。
她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不甘的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那是边疆战场的方向。
此时居然刮起了寒风,染血的裙角飘飘荡荡,雪花无声的落在那披散的秀发上,凄惨又唯美。
她一字一句,咬得缓慢但异常清晰,几乎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我父亲勇毅侯,年少便征战沙场,身上大大小小一百零二处伤,每一处都是他的功勋!”
“我大哥双眼尽瞎也依旧厮杀在前线,二哥为救部下废了手掌,三哥只身诱敌毁了容貌,
如今他们尽数战死,我江家满门忠烈,你说他们贪功?”
冰冷刺骨的寒意传遍江念缨的四肢百骸,她深吸了口气挺直腰杆,脸上带着血泪,锐利的看着秦长卿。
“我不允许你诋毁江家半句!”
她眼中暗芒涌动。
有质问,有绝望,还有从未有过的强烈恨意!
明明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可她身上的气势却让秦长卿骇然,久久才干巴巴的吐出一句。
“平瑶可以作证,她亲眼所见。。。。。。”
“她亲眼什么?我今日本就是想去问个清楚,
她身边高手如云,我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如何推她?你简直愚蠢!”
江念缨可以忍受任何的委屈和不公,但父兄是她心中的光。
若有人要把她视如信仰的光当成污点抹去。
那她绝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