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会回来的”
,叶期宁捧着茶杯说道:“俞大哥太重规矩了,不会穿着一身破烂来雇主面前晃悠,他肯定先去更衣。”
时间紧迫,叶期宁迅速进入正题:“表哥,我的信你看了吗?那个凶手是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先不说,他肯定是某非富即贵的人豢养的死士。我没插手,他现在就在提刑司牢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让暗卫去牢里盯着。”
阴养死士乃是重罪,那人的主人现在肯定急得团团转。那死士一旦扛不住酷刑,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叶期宁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个死士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称得上一流,要是查的时候遇到棘手的高手,你尽管喊我,我担心建昌城中的暗卫应付不来。”
姜茂时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忽然笑了笑说道:“若要顺藤摸瓜,两日后射星崖也是个机会。”
那幕后主使与黑燕子已经约定好,在那里交易。花费那么些银两,又折损一个得力属下,那人不会让黑燕子好过,肯定会派出许多精锐,诛杀黑燕子。
叶期宁放下茶杯,“表哥,我挺喜欢俞大哥的,要是他折在这里,我会很伤心。”
叶期宁露出祈求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姜茂时。姜茂时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你放心,我会多做些准备,让你的俞大哥平安无事。”
姜茂时金口一开,叶期宁总算松了口气。线索越来越多,俞成已经不是唯一的人证了,如果让他带着账本死在幕后主使的算计下,姜茂时的瞒天过海之计便再无隐忧了。
商议完后,叶期宁起身告辞,路过院中时,不忘跳起来折了一段挂满果的枣树枝带走。
姜茂时挥了挥手,招来暗卫,布置下几个任务。
“期宁与萧统领间的切磋,你们可看了?”
那暗卫恭敬的说道:“殿下,我们的职责是护卫您,他们打到岁兰院之外后,我们便没有再关注。”
姜茂时点了点头,心道早知如此,便嘱咐他们盯着了。两人间的打斗着实精彩,若不是舍不下脸,他都要鼓掌喝彩。
一刻钟后,萧豫成换了身衣服,回到岁兰院。
姜茂时正收拾着桌上残局,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他说道:“萧统领被闹了这一糟肯定累了,快去歇着吧,两日后射星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建昌城附近的路上,一匹骏马慢慢溜达着前进,今日该忙的都已经忙完,叶期宁骑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枣树枝被插在箭筒里,叶期宁隔一会摘一枚来吃,好不快活。
把那些正经事暂时抛到一边,脑子得空闲后,叶期宁忽然笑了笑。俞成,他的护卫,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武功顶尖,身法更是举世无双。
等到了京城,他直接把人拉到军营,这样的武艺,哪个将军不眼馋?
不行,得先把人搞到手,放自己亲卫里,然后再找机会让他立些战功。叶期宁下意识替他规划将来的升迁,被枣核硌了硌牙,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
叶期宁自信满满,俞成入了姜茂时的局,八成没打算再回江湖。再说,哪个男儿不梦想着建功立业?
军营,绝对是他最好的去处。
何况……俞成是喜欢他的,非常喜欢。
方才林中的境况,俞成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一个武林高手,被人骑在□□。这样的羞辱,他不恼怒,反而害羞了……
不得不说,那样一张英俊的脸,害羞起来还真好看。叶期宁骑在马上,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叶期宁春风得意,建昌城达官显贵聚居之处,某个宅院黑云压顶。一身着官服的人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几个黑衣人跪在下首,脚边是零散的碎瓷片。
被抓住的那杀手名青骢,是他用得最顺手的属下,常年替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不知是不是锦衣玉食享受惯了,青骢被抓后竟没了解自己。
连死都不敢,让他如何相信,青骢在提刑司酷刑之下,能守口如瓶?
“大人,青骢知道该如何做。”
“哼,他若真知道,为何被活着被押进提刑司?”
那人拂袖而去:“我回来之前,杀了他。”
提刑司,何德岳把亲信手下聚到一处,难得的黑着脸。
“案宗都看过了,该盖印的盖印,该签字的签字,明日便上报。”
好不容易结案,底下的人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脸上看不到半分欢喜。
那只乌云踏雪的狸奴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在众人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叫着,没一人搭理,它叫的越来越急。
一只手把它捞了起来,何德岳抱着撒娇的猫,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要是天底下没贪官,哪还用我们。我们破了个大案,上面不会怪罪的。”
否则哪还有人敢真干活?
“大人”
,娄景州上前一步,行了个礼说道:“此案的凶手……他武功高强,连一地知府都敢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
娄景州咬了咬舌尖,腰弯的更低了些:“他此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不是江洋大盗,像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