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黑魔王为这个石盆设下的种种禁咒,使其绝不会被外力毁坏,要不他们就连人带盆沉底儿了。
“雷古勒斯少爷!”
克利切扑在他身上大哭,而雷古勒斯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阿波罗尼娅不想去听人家的隐私,但克利切已经哭着来拉她。
“小姐救救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喝过那种魔药!很痛苦!很渴!会陷在幻境里!”
克利切的大耳朵扑腾着,满脸都是恐惧,人还跪在地上,两只手使劲儿拉着阿波罗尼娅。
阿波罗尼娅正低头翻着衣兜,她出发前从蔷薇街安全屋的玄关上顺走两瓶矿泉水,虽然好像过期了,但是没关系,克利切又看不懂。
“让他全喝下去,喝完了打他的肚子让他吐!”
阿波罗尼娅命令克利切,克利切目瞪口呆,“看我干什么,解毒的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催吐!”
然而克利切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难过地说:“可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不要管他!”
解毒显然属于“管他”
的部分。
阿波罗尼娅在心里骂人。
“我来吧。”
一直默默围观的邓布利多走上前来,克利切这才发现多了个人,吓得尖叫一声:“你是雷古勒斯少爷的校长!”
“是的,我是。”
邓布利多笑了笑,“你悄悄来学校探望过雷古勒斯,我也知道。”
克利切紧紧地闭上了嘴,不住地向阿波罗尼娅打眼色,显然清楚邓布利多与布莱克家族迥异的立场。
“你先回去吧,克利切,去履行雷古勒斯交给你的使命。”
阿波罗尼娅望着他,“那个挂坠盒,毁不了就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最重要的是,不要告诉任何一个布莱克,已经出嫁从夫姓的也不行。”
克利切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雷古勒斯少爷怎么办?”
他眼中落下大颗泪水,很快将身上绣着布莱克纹章的枕套哭湿了:“巫师需要解药!小精灵可以硬抗,但是巫师不行!巫师很脆弱!巫师需要解药!雷古勒斯少爷需要解药!”
“没问题,交给我。”
阿波罗尼娅肯定地点点头,“我有解药。”
克利切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快乐地扑到了雷古勒斯的身上,还挂着鼻涕眼泪:“阿波罗尼娅小姐说他有解药!小姐从来不会骗克利切!”
“啪”
的一声,克利切消失了。
阿波罗尼娅吁了口气,见两瓶矿泉水都见底了,这才捏开雷古勒斯的嘴,但又迟迟下不去手——伸手指进别人的嘴,还要按压人家的舌根,多冒犯啊?
她下意识看向邓布利多,随即又怪没意思地收回视线——邓布利多刚才用的就是普通的厉火,在他眼里雷古勒斯只怕与这满湖的阴尸一样邪恶,肯帮忙灌水已经很不错了。
阿波罗尼娅抬起魔杖,把自己变成了西里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
她轻声道,“是我,没事,已经没事了……”
如果是清醒的雷古勒斯·布莱克看见眼前的一幕,一定会吓得跳起来,但沦陷在痛苦幻境中的雷古勒斯却只是把自己蜷缩成个虾仁,还试图往“西里斯”
的怀里钻。
但至少“西里斯”
把手指往他嘴里伸还按压他舌根的时候,他没像刚才那样把头乱扭,只是难受地静静哭泣。
邓布利多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但他仍旧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