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人准备了些礼品和滋补的药物,才转身看向成青云。
“走吧,”
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两人各自取了马,骑马离开王府,一路穿越街道缓缓而行,并没有带任何随从。
成青云跟着南行止,终于见他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下了马。
守门的护卫立刻迎了出来,南行止亮了身份之后,那人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把他和成青云迎入府中。
成青云一看府邸门口牌匾之上“钟府”
两字,就知道这是钟子誉的府邸。他作为朝廷命官,朝廷会给他安排官邸。
远远地,就见到一中年男子快速迎了出来,神色惶恐谨慎,到了跟前行礼拜见,自称是钟府的管家。
南行止温和客气了几句,让管家带他去看钟子誉。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在前方引路。
到了钟子誉所居住的正房,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正房之中,照料的下人和大夫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
南行止径直走了进去,成青云见钟子誉躺在软榻上,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脸上蒙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出脸色,但那双带着伤痕的眼睛看到了南行止,顿时微微一惊。
南行止看了他一眼,转身询问大夫,“钟侍郎的伤如何?”
大夫恭敬谨慎,缓缓地说道:“钟侍郎被烧得严重,上身皮肤大部分被烧坏。重伤郁积,伤及内腑……”
他顿了顿,“若是能够控制病情,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能开口说话了吗?”
南行止问。
“如今还不能,”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但是能够发出模糊的声音了。”
南行止问完,支走大夫和其他侍者,坐到床边,俯身看着钟子誉。
钟子誉清醒着,眼睛里布着血丝,不知是因为全身太过疼痛,还是因为他被火烧得太严重而伤心绝望。
他抬眼看着南行止,又看见了南行止身后的成青云,瞳孔陡然一缩,直直地呆了呆。
“钟侍郎,你恐怕没想到吧,自己会无端落到这样的地步。”
南行止很是惋惜地叹道,“你被火所烧,事出突然。但是,以你的机智聪明,可否知道,这到底是意外呢?还是蓄谋已久了呢?”
钟子誉的手微微颤抖,似哽咽了一声,很模糊。
南行止从袖中拿出一幅画,慢慢地展开,放到钟子誉眼前,说道:“钟侍郎,你可认得她?她是余麻钱店中花灯上的少女,听萧公子说,你正是看她看得入神,才被困火中的。”
钟子誉立刻闭上了眼睛,被烧毁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似感觉不到疼痛。
南行止丝毫没有被他痛苦的神色所感染,反而强势又冷静地问:“你认得这个少女?”
“你曾经断过她的案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不对?”
南行止冷冷地问。
钟子誉缓缓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看着画中的黄连翘。
逃之夭夭
南行止慢慢地把画叠好,收回袖中,依旧泰然自若,“钟侍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当真以为可以永远隐瞒真相?”
他若有所思,“黄连翘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卷宗所记录的那样,对吧?”
成青云呆怔地看着南行止,若有所思。
钟子誉转眼艰难地看着南行止,张了张嘴,没发出清晰的声音来。
南行止静默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的府邸固然是好,但是终究不是最好的。我会为你安排更好的养伤之处,待会儿就让人来把你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