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夜幕低垂,将昼日的热闹渐渐的吞没。
院中的人全都于殿中落了坐,唯有雪长老那位是空着的。雪宫的侍卫一早就遣人来过了,说是雪长老身体不适,这才无法到场,众人也并未深究。
而云以抒乖巧地坐在云为衫的身旁,暗中观察着姐姐与上官浅之间的神色交流,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而这一细微的表情却被对面的宫远徵给捕捉了去。
顺着云以抒的眼神看去,他分明看到的是上官浅身旁的哥哥。他心里多了几分不悦,难道她那笑竟是对着哥哥?宫远徵的眼神不自觉地阴沉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云以抒。
而此刻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目光,抬眼望去与他四目相对。她有些疑惑于他那莫名其妙的怒意,但还是朝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而宫远徵见此也带着些怒气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将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一声巨大的声响,惊到了一旁的宫紫商。
她缩了缩鼻翼,有些不满地开口斥责:“宫三,你要死啊……吓我一跳。”
边说还边抚着自己的胸口处,一副受惊小鹿的样子似是安抚着自己。
宫远徵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的开口怼她:“金繁没在这里,你装什么装啊?下次他再跟前的时候你再演,毕竟除了他谁都不吃你这一套……”
宫紫商被拆了台有些尴尬,但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没大没小的……这是你对姐姐说话的态度吗?”
她眼睛瞪大了几分,朝着宫远徵面前凑了凑,又似是朝他示威。
而宫远徵只是悻悻一笑,选择不再与她拌嘴。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响在门外响起:“执刃、……”
众人皆噤了声,等待宫子羽落座。
在他的身后,金繁手里端了一个木匣,隐约是个大物件。席上的宫紫商,朝着金繁的方向挤眉弄眼,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而在如此正式的场合,金繁当然比以往严肃几分。他朝着宫紫商的方向皱了皱眉,而宫紫商见状也消停了些。
宫紫商咬住下唇,嘴角向下撇了撇,一脸幽怨地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使劲嚼了起来。
此时的宫子羽环顾席间,并未现雪长老的踪迹,便松了一口气。他接过金繁手里的东西走到了宫尚角与上官浅的跟前,一脸神秘。
宫尚角率先开口:“这是?”
“这是我和阿云送给孩子的礼物。”
宫子羽说着便把东西递到了上官浅的跟前,而待她接过刚要打开之时,却被云为衫开口制止了。
“这礼物还是等宴席过后,你们俩私下里再看吧……”
云为衫考虑到如此场合之下,将里面的弓箭拿出来定然是不合时宜的,而且这毕竟是孤山派之物,也不好拿到明面上来。
席间的宫远徵咧了一下嘴,一脸嫌弃地对身旁的宫紫商抱怨着:“不就是送个礼,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干什么?”
宫紫商撅起嘴来“啧啧”
了几声,将头探过来:“呀咦……说你跟没搞神秘感一样……还偏偏嘲讽人家,我看你这是不知道吃的哪门子醋……我看你就是宫门小醋王,那金繁就是宫门大醋王……”
宫紫商旁若无人地咯咯笑了几声,完全不顾身旁脸已经布满黑线的宫远徵。
不过宫紫商说的确实也是,宫远徵早早地就来到了角宫里,怀里抱着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盒子,神秘兮兮地不让任何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