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会隻是“一点事”
怎麽简单。
既然她还没做好准备该怎麽讲,那她就给她时间,等她足够有勇气回头看瞭,大傢再一起把那根扎在心裡的刺拔掉。
两人又在楼下坐瞭好一会儿才起身上楼。
中间傅斯岳打瞭个电话问医院这边情况怎麽样。嘉年出事那天下午他就收到瞭消息,但因为要配合警方对刘秋水的调查,所以傅斯岳也一直没顾上来医院。
春岁说:“还在观察,不过医生说状况还算稳定,应该不会再有什麽危险。”
“嗯。”
傅斯岳说,“我已经联系瞭京北那边的医疗团队,有需要可以随时办理转院,或者我安排他们过来都行。”
“谢谢。”
春岁说。
傅斯岳沉默瞭一会儿,说:“春岁,记得照顾好自己。”
春岁答应说:“好。”
她有预感傅斯岳要走瞭。
虽然他一直没说这次来泉水做什麽,但昨天的事,春岁已经能大概猜出个差不多瞭。刘秋水之前是跟傅斯岳一起出现的,他是他公司裡的人,最后却以肇事者的身份出现在瞭嘉年的事故现场。
案件具体什麽情况春岁不知道,但刘秋水不是什麽好人,傻子都知道。
傅斯岳这趟来泉水,大概率也是为瞭他的事。
现在事情结束,他确实也应该走瞭。
傅斯岳跟她不一样,泉水本来就隻是他人生中很小很小的一个的站台,小到他离开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回忆。但春岁不是,春岁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走不掉,即便是离开泉水的那几年,这裡也一直是她的牵绊。
放不下,丢不掉,魂牵梦绕。
回去的时候隻有二喜跟麦苗在走廊裡守著。
“没什麽事,我就让嘉年同事先回去瞭。”
二喜说,“出瞭这麽大的事,他们单位肯定都忙乱套瞭。”
“嗯。”
嘉玲给他们一个人递瞭一瓶水,“一会儿麦苗也跟爸爸一起回去,这裡我守著就行,还不知道嘉年什麽时候能醒过来呢,都这麽耗著也不是事。”
这两天,春岁不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瞭。
说不知道嘉年什麽时候会醒过来,说要她放轻松,要耐心等待……春岁知道他们说的没错,但是,春岁走到玻璃窗前看著嘉年想,如果意念还有感知,那嘉年也一定能知道,她一直在这裡等著他的吧。
【快点醒来吧,嘉年。】
春岁指尖落在光滑的玻璃上想象著触摸到姚嘉年的脸,然后又无力地慢慢滑落。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春岁紧紧盯著昏迷中的姚嘉年,心裡想著等你醒过来,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当初我的离开是迫不得已。告诉你我错瞭,也后悔瞭,以后我都不会再走瞭……
春岁又想哭瞭。
昨天到现在,她的眼泪像暴风雨一样,总能毫无征兆的,突然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