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年总能出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像一场又一场的及时雨。
男生本来要去办公室送作业的,结果人刚上楼就被眼前一团黑影压过来,直直的,不给他片刻思考机会。
不过嘉年丢掉怀裡作业伸手去抱春岁也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不需要选择。
“谢谢你啊。”
春岁重新站好,姚嘉年松开她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练习册,仿佛刚才的事对他而言就真的隻是一个意外,举手之劳而已没什麽好谢与不谢的。
春岁也蹲下来帮忙去捡,一颗难得露著乖巧的脑袋凑上去离他很近,完全忘记瞭旁边还有林思佳的存在。
直到林思佳低头俯视他们发出一声冷笑,春岁这才抱著整理好的作业直起身来看向她,微皱的眉头和不悦的眼神裡写满瞭嫌弃,意思是你怎麽还在。
“真有意思。”
林思佳一脸嘲讽,翘著一边唇角阴阳怪气:“那天你帮姚嘉年说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瞭,你是对他有意思,看上他瞭吧。”
“你胡说八道什麽?”
春岁上当瞭,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当一些人试图将莫须有的事情强行安在我们身上时,不要顺著他的谎言去反驳。反驳越多,谎言就越难以分辨真假,最后隻会将我们拖入自证陷阱,挣脱不得。
“眼光也就那样。”
一句话羞辱瞭两个人,林思佳讥笑一声满意离开。
算上春岁之前给过自己的两次难堪,现在勉强算是扯平瞭。
一场吵闹暂时告一段落,走廊也随之安静下来。
姚嘉年接过春岁手裡的练习册说谢谢,春岁表示没关系,毕竟刚才他又帮瞭自己一次。
“应该的。”
“我说的是,谢谢你为我说话。”
姚嘉年停下来,却不看向春岁,低声道:“林思佳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知道,放榜那天我们班也有同学在。”
黄昏
他知道。意思是林思佳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他也都知道。
春岁听得一怔,心理也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涌上一股莫名酸涩。姚嘉年越是说的无关紧要,春岁就越是悲伤难过。
明明,他们也没有认识多久。
甚至连上此时此刻,两人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但春岁不否认,姚嘉年身上那种游离喧嚣之外的少年清冷和倔强,一直吸引著她。
她想瞭解姚嘉年更多一点。
那时的春岁还不知道自己要完蛋瞭。
一个人一旦对另外一个人産生兴趣,就意味著她即将跌入爱河,早晚完蛋。
“周末陪我去拆线吧。”
春岁叫住他,笑著说:“如果你真想谢谢我的话,就陪我一起去拆线吧。”
当初是他陪她缝的线,现在再由他陪她去拆线。
春岁想,这样四舍五入下来就是他见证瞭自己身上一道伤口的破裂和愈合。
某种意义上,也算一件事情有始有终。
“说好瞭,周末放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