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挽回你?那你的意思呢?”
颜琳没回答,苦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早上我想自己烤点东西吃,你要不要?”
“我喝牛奶就行了。”
米方方背着她吐吐舌头,根据经验法则,颜琳这种时候做的东西几乎不能吃。
两个女孩一起下了楼,一股咖啡香立刻醒脑的冲进鼻腔里,但是颜琳却总是在咖啡香之后闻到似有似无的铁锈味,以前,“冰火”
停放的位置现在放着展示蛋糕的冰箱。
“对了颜琳,你看我们要不要再雇一个蛋糕师傅或是助手啊?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耶,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冰箱要唱空城计了,我们回学校找学妹来打工好不好?听说隔壁的地也有人在询问了,会不会和我们卖一样的东西啊?这年头就是这样,赚钱的事情大家一窝蜂……”
米方方一面喝牛奶,一面把预先做好的冷冻面团拿出来,一面还唠叨着。
颜琳却完全充耳不闻,她恍惚的拌面糊,烤饼干,任凭眼泪不知不觉的滚落,直到米方方摇她的肩,把她喊醒。
“颜琳,他还没走耶!”
米方方很是惊奇,这种情节在小说电视里常常看见,真的出现在生活上,她不禁要羡慕颜琳耶。而且也不禁要比较,那个詹祐庭就不会这么做。
“谁没走?”
洗了手,她懒洋洋的。
“仇炜之啊,他好像整夜都在外面……”
颜琳心口一紧,走出屋外,一夜的迷乱沉淀之后,她重新看清了他,晨光里的炜之双手环膝坐在门边靠着墙,还在打着盹,他眉心微蹙,一夜的露水使他的衣服看来微潮,蔓生的胡疵像极了她零乱的心情,眼睛又不听话的发着热,她悄声蹲下来,无法控制的伸出手,轻抚他刚毅的下颔。
“琳……”
仇炜之醒来,抓住她的手。
她没有把手抽离,静静望着他睡眠不足的红眼睛,想紧拥他,理智却不许她这么做。
“你一直在这里?”
她好心疼。想想真是不甘心,不甘心极了,他和爸爸交换条件时犹豫过吗?他离去的那天清晨,回过头吗?为什么现在她不能比他更狠,甩开他,把他踢到一边去。
“你不肯原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仇炜之哑着声,看着她。
泪水又滚落下来,她已经哭得眼睛痛了,能再接纳他吗?在他的心里,她一点也不重要的,不是吗?
仇炜之喉骨不安的滚动,他想拭去她的泪,却不敢伸出手,从没被颜琳这样拒于千里之外,他不敢,怕她这一次退得更远。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少有的慌张和木讷。
“你能爱我,比我爱你更多吗?”
她流着泪质问他。
“我……”
仇炜之结舌,这个问题太深奥,他大可冲口而出说“能”
,但颜琳要的,是这样一个不经思考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