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保瞪眼,刚想训斥,却见胡蕴川冷冷看过去:“老子的钱不给你们就是抠?将来若让你们做了佃户,岂非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得,我不敢做这个善人,把这几个全都给老子捆起来,净饿三天,在庄子上做几日苦力再撵出去!”
“我们虽是难民流落至此,我们也是良民!谁敢动哥儿几个?都是死人啊?大家一起上啊,平阳侯府的胡婿爷欺负人啦!!唔——”
那几个找茬出头的中青壮立即大吵大叫,让其他人附和他们,却不想嘴上立即被堵了臭布袜,一闷棍打在后脑,晕了过去。接着被李长保命护庄打手用布条捆起来,丢进柴房里。
上千难民鼻观眼眼观心,谁都没出声儿,依旧按步就序的领银子和棉衣。
看其余的人都很老实,原本犹豫的胡蕴川也下定决心收留他们。
穿越异度时空,这一路下来虽然艰辛,但他也得了很多福报,找到了心爱的人,若深现在怀有身孕,他的生意也算顺风顺水,还有灵泉,是不是也得回馈社会呢?
胡蕴川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处事,从来不亏待手下,因此也想把这些“难民”
变废为宝,例如那几个闹事儿的,蛮可以利用他们守庄子,做个帮闲。他从前就已经做很多次了,都挺顺利的,自认驾轻就熟。因此,他从未想过害人性命,多以改造,震慑,说教,吓唬,修正为自己用,大不了撵出去。
比如这次的流亡难民,人家又不是奴籍,处置起来还更棘手些。
李长保实在忍不住,悄悄和胡蕴川说:“主子,小的一片忠心,不得不说一句,这些人来路不明,主子别看他们可怜,但真不能留啊!不如小的想个法子,送他们远离皇城,他日倘若出了事,在外头也好处理。”
他的画外音是,天子脚下闹大了,搞不好胡蕴川会受牵连,现在胡蕴川作为他的主子,官途一片光明大好,没必要冒险,把这些人打走了,将来出事,悄无声息的解决分散卖也方便。
“你看他们哪儿还走得了……”
胡蕴川何尝不这么想,他在南边、北边、中部也置了田庄。
顺着胡蕴川的视线,李长保看到有些老幼妇孺的腿脚都冻烂了,还有女子雌男挺着大肚子,也唉声叹气起来。
胡蕴川嘲讽:“何况,你以为送走就完了?”
东福心一紧,警惕道:“爷的意思是——”
胡蕴川深吸气:“我要判断一件事,你们对外消息,说我把这些人都送走了,现在留下的是佃农,如果又有异动,那么就证明,有人背后设计;如果再无消息,这些难民也都老实安分,那便是我多想了,你们的心也可安定了。”
“奴才这就去办!”
“主子英明,小的马上去安置他们!”
胡蕴川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为了不让蓝若深担心影响身子,回竹园只说一切都好。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庄子后续几日,非常安宁,根本没有再来惹事的,反而他的“贤明”
“仁慈”
名声在皇城里传扬起来。
蓝若深聪明绝顶,一下子就从东福嘴里套出话来了。
胡蕴川忙搂住人哄:“我还真是草木皆兵,还寻思瞒着你呢,不是有意的,媳妇~”
蓝若深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又直起身子,掐了胡蕴川几下,小脸板着:“下次再瞒着我,绝不轻轻放过,你可记着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现在要为我和孩儿多想想,不可那般莽撞行事,更不可逞匹夫之勇,更不能总想着把我和孩儿撇开,我们是一体,你这般行事,会让我和孩儿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