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婶甚是觉着奇了怪了的事让她碰上了:“你这人说来也奇怪,要是换作别人,本该出钱的还会赖账推托,你这人本没你的事,竟然还要把别人的烂事儿往你身上揽。”
何郑珠忙解释说:“弟妹,怪不得你大儿子一路上嘀咕着说你是好人,今我有幸一见,果真如此,长寿老弟真是有福,娶了你这么一个明理之人,只因长寿老弟是因为我而受伤的,而你还帮着带养着我的外甥。”
水仙婶有些莫明其妙,有些着急地说:“这位大哥,你定是串错门了,我可没有帮着带养你的外甥,你是否张冠李戴给弄错了。”
何郑珠笑着说:“弟妹,我可没串错门更没有张冠李戴给弄错,立强的儿子高山,他就是我的亲外甥呀!艳丽可是我的亲女儿呢。”
水仙婶简直不敢相信地朝老头仔细的打量了一阵,突然欣喜:“你真是艳丽她阿爸?想不到艳丽竟然还有亲人,你一说,我觉得艳丽长得还真有几分像你,人们常说女儿像父有吃有穿又有拿,你女儿长得像你,却是个苦命人。”
“艳丽的命实在太苦,她心地非常善良,我们农村人家想帮她,也只是心有余力不足,帮不了她什么,艳丽她爸,你得想想办法帮帮你女儿帮帮你外甥。”
何老头感动不已,哽咽着说:“你和长寿老弟都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你们,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女儿,更见不到我的外甥,弟妹,你放心,我拼了我这老命也是要帮我女儿和外甥的。”
胜立强这会想起了高山,他在屋里屋外的找,没找着高山的影子,有点纳闷的坐回桌边。
水仙婶知道胜立强的心思:“高山没在家,他上学去了,这几天他要参加学校优秀生作文和数学比赛考试,所以就没让他参加他长寿爷爷的葬礼。”
水仙婶讲到这里,忙呸呸地说:“真是的,你们看我无意中又在诅咒我的丈夫了呢。”
随后又接着说:“高山这孩子跟他长寿爷爷可亲了,他听说他长寿爷爷被野兽吃了,在家哭了好几次了,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他自个儿伤心还会想法劝我。”
“他说他不相信长寿爷爷会被野兽吃了,长寿爷爷武功了得,野兽打不过他,吃不了他,奶奶,你别为爷爷难过,爷爷或许过些日子自个儿会回来的。你们看,这正中了高山这孩子的话了。”
水仙婶喜欢高山,胜过她自己的几个儿女,一说起高山滔滔不绝:“高山这孩子,人见人爱,聪明懂事,又长得很阳光帅气,你见到他也会喜欢上他的。”
她没等何郑珠说话又多嘴多舌地说:“我听长寿说高山的妹妹也很聪明,长得也非常漂亮可爱,这都是因为你女儿像你才会有这样的好的基因。”
水仙婶说到这里,冷不丁地碰到了胜立强那只独眼投来异样的眼光,吓了一跳,她意识到了她无意的话,伤害到这个可怜的人。
她马上反应过来:“我听我家长寿说过,立强小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很可爱很帅气很阳光。”
她一连用几个很来弥补她的过失,还用她的手爱怜的摸了摸胜立强的头说:“我大儿子是个可怜的人,一个好好的孩子被日本鬼子害成这样,我家长寿一直很疼爱他,别看我大儿子外表这样,可他的心地却非常的善良,他的妈妈是个很了不起很伟大的母亲,人美心更美,可惜红颜多薄命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何郑珠听着水仙婶对胜立强左一个大儿子又一个大儿子,叫得非常的自在,无一点儿做作。
他心里十分佩服水仙婶,对这个伤残得可怕的大儿子注入了深深的同情与爱。
他自觉惭愧,从内衣口袋里摸出十张工农兵递给水仙婶。
水仙婶急得直摆手,说什么也不肯接那钱,俩人推来推去,还是胜立强解围,帮水仙婶接下了钱。
水仙婶呀的一声:“糟了!一口新棺材估计这会已埋在土里了,只要一下雨就完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急得水仙婶拍着胸口直叫心痛。
何郑珠冷静地想了想,他对水仙婶说:“弟妹,你可不能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天气好,你请抬埋棺材的人去把埋在土里的棺材挖出抬回就是,给他们双倍的钱,这钱也由我来出就是。”
水仙婶心疼不已:“艳丽她爸,你的钱也是钱呀!你已给我这么多钱,怎好意思让你再为我出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