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她枕头下的银子,就头也不回快往自己房里走去。
胜万年看看桌上那碗荷包蛋,他在何赛清家吃过了,现在他哪还能吃得下。
他只是想探个究竟,尽管他很相信他的妻子,但他是男人。
他见何麻婆转身要走,就对她说:“干妈,你先别走,看你煮了这么大一碗,不吃光看看就已饱了呢,我哪吃得完,你也吃点吧。”
何麻婆转过身来装作为难地说:“干儿子,我们今天晚饭吃得迟,又加上晚饭的菜好吃就贪嘴多吃了些,现在还饱着呢,你快吃吧,一个大男子这么一点东西怎么会吃不完,在干妈家里还讲什么客气,你明儿就要离开干妈家了,我也只能尽这点爱心了。”
“哦!对了,你的马我已给你喂好了哩,并且喂的食物都是谷子,我知道你的马跟你一样高贵着,古人有句古语,牛耕田,马吃谷,爹做官,儿享福,以后我干女儿生的孩子也会跟着你享福。”
她想了想又说:“干女儿的花轿我也给清理好了,明早看看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胜万年端起这碗实实在在的桂圆荷包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对何婆婆笑说:“干妈,我能吃上这么好的夜宵,看来你家的生活还不错。”
何婆婆这时已把她枕头下的银子全忘了,她高兴地对胜万年说:“干儿子,你是个有福之人,不管你走到哪里,就会无中生有变出好吃的来,不像你何大哥,他虽然跟你长得有些相像,可惜他的命就没你那么好了,他要是没碰上我干女儿郑望好,他现在还在露天受冻挨饿呢。”
“哪像你年纪轻轻就当起县老爷来了,你知道这桂圆肉是怎么来的吗?其实都是得着你的好来着,胜大人昨天你,不不,干儿子你昨天断的囡囡婆家的家务事,那叫个高明。”
“这桂圆肉就是刘招亲今天上午给送来的,她还给了我们一块腌猪肉和一些咸鸭蛋,我们说什么也不要她的,她说我们家有客人,要是菜不够也好添个菜什么的,这刘招亲多有人情味儿,她知道感恩,我们实在推脱不了,还是望好叫我和王妈妈收下刘招亲送来的礼,她说人情往来,以后找机会还了便是。”
胜万年哪有心思听何麻婆瞎唠叨,他有点后悔,何婆婆本己转身要走的,这下可好,只能听她没完没了的唠叨。
他突然想起何奇特给他熬好放在温锅里温着的药汁,便问何麻婆温锅在哪里,并说温锅里有他的药汁。
何婆婆有些疑惑的说:“这药汁是谁给你煎的?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她边问边把药汁从温锅里取出来交给胜万年。
胜方年本想告诉何麻婆实情,但他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就说:“谢谢干妈的关心,其实我没什么大病,只是近来肠胃有些不适,是何兄给我把了脉,开了些调节肠胃的药,嘱咐我按时服下。”
何婆婆寻思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可为胜万年做的事了,她又想起她枕头下的那些银子,她跟胜万年道了晚安,提着油灯快的回她房里了。
胜万年去灶屋门外瞧了瞧,见何麻婆已没影了,他关上门,这才放心的小声叫王妈妈和王清玉起来吃夜宵。
王清玉心想,好一个爱吃醋的胜万年,竟然不相信我在王妈妈这里睡,故意让何麻婆煮夜宵来探究竟。
她有些生气的说:“谢谢胜大哥的苦心,我饱得很就不起来吃了。”
胜万年也不坚持,喝完药汁便放放心心地出了灶屋去休息了。
王清玉见胜万年出了灶门,她立即把门关上上了闩,拉着王妈妈一起把夜宵吃了个精光,然后钻进王妈妈被窝接着睡。
王妈妈可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从来了胜万年夫妇,家里的人变得神神秘秘无法捉摸,特别是王清玉,她为什么要跟她在灶屋睡三个夜晚,她想不清也理不顺,又不便多问,就不去再想,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朦朦亮,王妈妈就起床了,她把屋前屋后积雪铲掉,回到屋时,她的手已冻得跟两只红萝卜似的,用嘴对手哈着热气走向她的床边,但已不见睡在她床上的王清玉。
王清玉趁王妈妈起床出门时,她见机起床出门,径直来到何麻婆这里,房门早已大开着,郑望好与何麻婆和衣坐在被窝里有说有笑,见她来了停止说笑。
王清玉和郑望好互换好了衣服,何麻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点头评足了一番,然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好了,一切都还原了,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郑望好见孩子醒了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奶孩子,她无意中瞧见何麻婆枕头下露出的包袱,并且枕头被下面的包袱垫得高高耸起。
她明知故问:“干妈,你枕头下枕着什么宝贝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