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的话语,落在郎中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快些处理完伤势,我要送你上路。
郎中抖的更厉害了。
在宁修那双冷冽的眼睛注视下,郎中只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池祁身上的伤势,又看着池祁脸上的血污,想先伸出手,将池祁脸上的血污擦干净。
只手才伸出一半,就被宁修的话所打断:“我兄长不喜别人碰他的脸,郎中只需处理伤口即可。”
郎中将伸出的手收回,眼睛微微动着,他在想办法脱身。
宁修神色不变,只话语里带了些许威胁意,慢慢提醒了句:“这世上多的是无色无味的毒,你若想活着离开,就莫要耽搁时间,磨光了我的耐心,我兄长活,你毒可解,我兄长死,这毒便解不了,还望……”
宁修掀了眼皮,轻笑了声,“郎中抓紧时间,救死扶伤。”
说完后,宁修也不等那郎中说话,就转身出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开原地。
宁修并不怕那郎中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既怕死,便不会,也不敢在池祁的伤口上做文章。
车轱辘压过地上,出细微的声音,郎中面色惨白,看了看微微晃动的车帘,又看了看生死不知的池祁,他瘫软在座位上,有些欲哭无泪。
贪了些财,便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甚至都没怀疑宁修所说的毒,是真是假。
瞧瞧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别说是毒了,便是现在有追兵追过来,那人大开杀戒,郎中都是信的。
“可,我这也没拿麻沸散,这箭矢如何拔?”
“用不着麻沸散,我兄长忍得住,”
宁修坐在外面,听着郎中话语中的颤音,继续说道:“马车内有几坛酒,拔了后洒在他伤口,替他包扎好就行。”
里面没了动静,好半晌,才出细微的脱衣服声音,宁修盯着前方的路,心里说了句:“分神看着点那郎中,别让人在池祁身上做了手脚。”
【好的宿主,不过宿主准备去哪里?需要oo9指路吗?】
“吴国,梁坤。”
宁修准备去找梁坤,若这一路上池祁醒了,那便计划搁置,他会带着池祁返回秦国,继续之前的计划,若池祁一直醒不来,那他就只能带着池祁去吴国找到梁坤,给池祁先换张脸。
oo9很乖巧的给出箭头,指引着宁修梁坤所处的位置。
好半晌,马车内的血腥味越的浓重,让坐在马车外的宁修都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马车内,才传来了郎中那带着忐忑与惶恐的声音:“公子,令兄身上的伤势都已经处理好了,可是令兄伤势过重,还未曾醒来,并且令兄还中了毒,这毒,恕我学艺不精,属实是解不了啊,公子您看……”
他精通的还是外伤这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