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娘又使劲推了他一把道,“人家初心两兄妹好容易回来一趟,都是一个村儿长大了,招呼一声儿又怎么了?少不了二两肉!快去呀!”
“要去你自己去!”
“就这么点出息?”
“我本来就没多大出息,要去您自己去,我得上楼瞧瞧宝梳去!”
☆、到底跟谁好了
“宝什么梳啊?她是你家神龛上的灯台呢?有什么好看的?妖精似……”
卢三娘嗓门刚刚扬起,却发现童氏和元宵扶着宝梳缓步走下了竹楼,忙换了一副笑脸冲宝梳说道,“哟,宝梳,小脸都红了,指定喝了不少酒吧?赶紧的,元宵,扶了你家宝梳姐回去歇着,夜里风大仔细着凉了,赶紧回去吧!”
“我送宝梳回去……”
世海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妇人偷偷地掐了一把,然后她又笑脸盈盈地回头说道:“二婶啊,快送了宝梳回去吧!别凉着了!快去!”
她说罢拽着世海的胳膊往那兄妹俩跟前走去。
世海的眼角一直挂着宝梳,正想用力挣脱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阮初心的声音:“世海哥,往哪儿去呢?我哥正说要找你喝酒呢!”
“来了来了!”
卢三娘一听这话,欢喜地推开了旁边的人,一个劲儿地拉着她家世海往两兄妹跟前凑去,“我们世海也正说要找曲中喝酒呢!你们兄弟俩也有年把没见了,可得好好喝杯酒呀!是不是,世海?”
她说着使劲捶了这叫汪世海的男子胳膊一下。
世海只好收回目光,冲阮家兄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你们怎么除夕才回来?”
“都怪我哥呢!在路上耽误了几天,要不然早赶回来了!”
阮初心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早已褪去了六年前离开村子的稚气模样,一言一行都颇有一股掌房大丫头的风范。她大大方方地起身,将自己哥哥身边的位置让给了世海,正要坐下时,眼角忽然瞟见了一个人,靳宝梳?
“这个女人怎么还在村里?”
阮初心侧身盯着渐渐远去的宝梳问道。
“你说谁啊,初心?”
阮家二嫂龙氏一边用围裙使劲擦着几双筷子一边抬头问道。
“喏!那个靳宝梳,她怎么还赖在村里没走?娘,她不会还住在大伯娘留下的那老屋子里吧?”
龙氏把擦干净了的筷子分别递给了阮初心兄妹俩,瘪瘪嘴道:“她不住你大伯娘那老屋子里,你让她住哪儿去?”
“当初和离的时候,堂哥不是给了她二百两吗?她没回娘家那边去?”
阮初心有些不悦地问道。
“回什么回啊!”
龙氏从旁边拉了一根长条凳坐下道,“她娘家那边的姑姑姑父倒是来过一回,说要接了她回去,可她死活不答应,还把她姑姑姑父给撵回去了,人家那边就再没来过人了,现下都还住在你大伯娘的老屋子里呢!”
阮初心把筷子头齐齐地往桌子一磕,不满道:“她这是打算赖在那儿了吗?娘家人来接却不回去,难不成是嫌堂哥给的银子太少了?她也该知足了吧!小二百两银子够她买几十亩地,招个上门女婿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