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泉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连夜就从信义街的破落棚屋,赶到王癞子家。
他老爹不知去向,老娘死在床上,尸身都发臭了。
然后……便没了。”
杨猛面无表情:
“真是妖鱼害人?”
壮汉接触到那双打过来的阴寒眸子,忍不住颤了下,把喉咙边的话语咽回去,转而道:
“……难说。但王癞子现在死无全尸,他爹娘也没了,线索全断。”
杨猛像是卡着口浓痰,不吐不快:
“梁老实跟我有仇,他儿子莫名其妙得了二十条鬼纹鱼,这里头很蹊跷。
东市铺子的打渔人一个月都未必凑够的数目,梁三水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
总不能是请水鬼下河?关键应该在那个声名鹊起的白阿七身上。”
壮汉眉毛竖起,浑身透出凶气:
“猛爷,要不找个机会,我让兄弟们弄死他,将这小子脑袋剁了,搁灵棚香案上祭奠泉哥。”
杨猛面露无奈,瞪了一眼:
“说什么屁话,还以为是咱们在黑水河上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谁挡路,就连夜绑了全家,开船进芦苇荡剁成七八块,装麻袋喂鱼。
先缓一缓,目前有梁老实盯着,不好下手。
况且那小子改了户,轻易动了,留下些蛛丝马迹,鱼栏肯定要动家法的。
哼哼,梁老实以为拜师进武馆,就能保得住他?
哪怕成了熊鹰虎豹的徒弟,该抵命的债也逃不过!
对了,我让你查的另一桩事,怎么样了?”
壮汉神色古怪:
“猛爷,打听过了,泉哥平时有三四个相好的,都让兄弟请到宅子。
另外,这半年来碰过的女人,像东市打渔人栓子的婆娘、柴市林老六的婆娘、猎户王二的婆娘……”
啥?
全是有丈夫的妇人?
杨猛眯起眼睛,让数到兴头上的壮汉赶忙打住:
“咱们让郎中逐一看过,暂时没谁把出喜脉。”
杨猛手指攥紧,轻声叹息:
“行,过阵子再关注下,说不定其中就有人给杨家留了种。
记住,把王癞子家一把火烧了,再将那个老虔婆的尸骨鞭碎!她生出个该死的儿子,连累泉儿也命丧黄泉!”
壮汉交待完了,毕恭毕敬上前敬香,磕头拜过灵棚那口置放衣冠的棺材。
“猛爷,泉哥他总归不能白死,众多兄弟都在等您吩咐!”
他没有起身,而是转过来对着杨猛说道:
“只要您一声令下,黑水河八百里,咱们都可以搅个底朝天……”
杨猛眼皮耷拉着,扔下手里最后一叠纸钱:
“莫急,泉儿虽然办事毛躁,有些莽撞,可能做过一些过分的小事。
但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人割我的肉,放我的血,那就是要我的命,岂会善罢甘休!
料理白阿七不难,一个侥幸傍上梁家的打渔人,这辈子撑死了一练的出息。
();() 等泉儿过了头七,再去炮制,你们耐心着点儿,这些年的哪次大的肉票生意,不是等出来的,我心里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