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一开屋门,差点把来通禀的小厮撞了个四脚朝天,不禁锁着眉心骂道,“不长眼的奴才,慌慌张张的,再冲撞了王妃!本王扒了你的皮!”
初瑶端了碗燕窝粥从侧面走了过来,屈膝见礼后也质问道,“你是门房的人,来娘娘房门前何事?”
那小厮连滚带爬跪好,垂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鲁莽,只是今日是年初一,王府掌事嬷嬷给各院奴才放了假,小的方才也没寻到初瑶姑姑,又怕耽误了通禀只能自己跑来……”
毅王抬起脚将人掀翻,翻了眼眸瞪过去,“哪儿就废话这么多!到底何事?”
“回毅王殿下,殷将军求见。”
江暮雪一听,脸上冷了下来,拍着桌子起身走到小厮跟前,瞪圆的眼睛跟毅王如出一辙,忿然道,“他还有脸登门?”
夫妇二人倒是第一次同仇敌忾,肩并着肩走出来,冲着立于前院的殷煜珩就要难。
“果真是你这个薄恩寡义的东西,来人啊!给本宫将人打出去!”
殷煜珩闻声挑眉转身,这便将身前闻溪让了出来,人好好的就在眼前,江暮雪还以为熬了一夜,粒米未进眼花了,伸手扥了扥身边赵舜毅。
“那是……是闻溪吗?她脸上可有黥面的痕迹?是本宫眼花了?”
赵舜毅也十分诧异,还搓了搓眼再看过去,院中站在殷煜珩身旁,婷婷袅娜的人正是闻溪不假。
“还真是她,怎么回事?”
闻溪上前刚要行跪拜之礼,便被江暮雪拉着回了自己屋中说话,毅王本也想跟着她们,却被殷煜珩喊住。
“毅王殿下留步,臣有事与殿下商议。”
赵舜毅拧着眉看回来,便吩咐在前厅招待殷煜珩用些茶点,他之前忧心倒不觉得肚子空空,如今毅王妃看见闻溪全须全尾回来,自己也跟着不再忧心,倒是觉得腹中一阵咕噜作响。
赵舜毅也不跟殷煜珩客气,自己边吃边问道,“不是你当面奏请太后把人黥面流放的吗?”
殷煜珩饮了口茶,淡淡道,“太后娘娘从始至终都未说,那南陵的细作是闻溪,殿下和王妃怕是关心则乱,中了她老人家的试探。”
赵舜毅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嘴里的点心不香了。
“合着你的意思,就本王与王妃没看出来这是试探?我说呢,老四在太后身边坐得安稳,王妃回来时候也觉得他不对劲,明明是拼死相护的交情……”
毅王提到赵寅礼是无心,殷煜珩听着却十分在意,眼中眸色暗了几分,手里的茶碗也放在了桌几之上。
“殿下昨日可有留意,太子借题挥,打算让殿下开春后,率兵出征。”
说到这里,赵舜毅神色也明厉了几分,虽说自己有意去军中效力,可若是真的离开了大齐都城,那还不只剩被人随意拿捏的份儿。
“母妃不会同意的。”
“云妃娘娘的确有本事左右圣意,只不过,一旦如是,毅王殿下便再也无颜立足于朝堂,殿下可是真心准备做个就番的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