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关,都城防卫营不敢有丝毫懈怠,沈灼奉命值守,严查都城内各处。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今夜宫中设宴,宫外绝不能出任何乱子,尤其是世家权贵入宫必经的路上,一定要谨防奸人作乱!”
殷煜珩巡查后将一切交给沈灼,他今日穿的武将官服,打算趁天色还早直接入宫,路遇入宫主持典礼的礼部侍郎宋书安,便下马见礼。
“宋侍郎,可是要入宫,那便一路吧。”
宋书安看见殷煜珩,原本是要质问他的,只是昨日宋若芙那番话打消了他的怒气,作揖道,“殷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是自己未来大舅哥,于情于理都不好推拒,殷煜珩跟着他往路边移了两步。
“宋某生平自问清正,从不结党营私,如今收了你的聘礼,也是舍妹自己的意思。不过宋某要把话说在头里,我宋书安并不是一定要把亲妹嫁出去不可,她自幼患有心疾,腿脚也有残疾,宋某实在顾虑她离开了娘家,会遭受夫婿苛待受了委屈。”
殷煜珩双手叠于身前,耐着性子听着,宋书安是文官,说话总是多些赘述。
“将军来提亲时话说得坦诚,只为了全令慈心愿,且答应会善待舍妹,宋某才说考虑一二,没成想将军竟是提前见过舍妹,宋某昨日才知晓此事……”
“哦?宋姑娘还记得殷某?”
殷煜珩微一挑眉,似有些意外。
宋书安敛了敛心中不满,偏了眸子说道,“这两日都城传得满城风雨,说将军娇宠房中奴婢,乃是那色令智昏之辈。宋某原本是要退亲的,奈何舍妹竟然相信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今日宋某就是想问问,将军可愿对天起誓,舍妹嫁过去不会受欺辱,你殷煜珩亦不是宠妾灭妻之人!”
殷煜珩板起了脸,垂眼往地上扫了扫,而后抬眼道,“宋姑娘抬爱,还真是错信了殷某。”
“你?”
“宋侍郎且先听殷某把话说完。家中的确有一娇奴,乃是殷某乃至整个殷家的恩人,只因家母看重出身,非要殷某娶位门当户对的正妻,若按我自己的意思,这一辈子不娶妻也不打紧,然家慈病重,恐时日无多,这才在都城世家贵女中选中令妹。”
宋书安脸色难看了起来,殷煜珩话里话外都显着将就,根本毫无诚意。
“我的确跟宋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知晓她仁善温婉,因身患顽疾只能好好养在闺中,到了这年岁还未能出嫁。原本想着宋侍郎允了这门亲,镇北将军府可保令妹余生平安顺遂,左右她有心悸之症,宋侍郎难不成要我殷某人绝后?”
“你!殷煜珩,你简直欺人太甚,若是这般,何苦煞费周折求娶?”
“宋侍郎息怒,殷某人话说的是难听了些,只不过我向来如此,且说到做到,这要比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人事不干的要强上许多。我只能说,娶令妹过门,必会做到相敬如宾,男女之间的情爱,我给不了,她也受不得,宋大人自己考量,殷某还要赶着入宫,若不愿一道,那我就先走一步。”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