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点,他不放我走。
那一刻,连我差点都要相信,
他也许是真的还爱我。
可我是了解他的,
我不过是他一个求而不得的梦。
所有的珍贵,都在这‘求而不得’四个字上。
往后余生,我却不能将我的幸福和未来都押在这上面。
洛卿文送来的礼物我从来不拆。
每日都是李梦希和余秋月兴致勃勃,
一点一点帮我拆开。
迎着午后的阳光,
我总是懒洋洋喝着一杯清茶,
饶有兴致看她们将礼物在桌上一字排开,
一件一件细细品鉴。
李梦希博学,手里拿着哪怕一枝野花也能引经据典,
说出个让人潸然泪下的故事。
余秋月朴质,总是大喇喇一语道破洛卿文的心思。
“这样的礼物,也送得出手,”
“圣上最近不怎么用心啊?”
“如此市井之物,”
“怎么好拿进宫来。”
余秋月今日颇为挑剔,
她嘴里衔着一串糖葫芦,
饶有兴致地指指点点。
糖葫芦、糖画,这些余秋月嘴里的市井小吃,
曾是我来大华后所向往的。
但那时,我是想让洛卿文陪我体验这个陌生时代的风土人情。
洛卿文从未陪我在这里逛过街,看过戏,
但他也许都记得。
所以最近,他开始送我这些旧物。
我和李梦希相视一笑,
极其促狭地点了点余秋月。
“那虽是市井之物,你却吃得很开心啊?”
“怎么样,糖葫芦可甜?”
“可对我们将军小姐的胃口?”
余秋月红了脸。
“这也是食物,岂能浪费。”
“我又不是三岁小儿,”
“哪里会喜好这些甜腻之物。”
她嘴是硬,但在我眼中,她不就是小姑娘么?
她和李梦希,都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哎,这样年少慕艾,花一样的女子,
不该在这冷宫终其一生。
“你们放心,”
“我若能侥幸离开,”
“也必定助你们出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