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她曾经强烈地期盼过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她以为前夫是那个人。时间证明她错了,也击碎了她的美好愿望,让她觉得再也不会找到。
现在,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似乎出现了,却是一个比她小十六岁的女孩。
原来,那个想要得到什么的人,是我自己吗?
满脑袋都是许千。日子在回放,无数细节连成长长的镜头。
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故事?
迟到时的局促、得到表扬后的惊喜、被骂时的委屈……一幕接着一幕,把许千的喜怒哀乐悉数展现。
出乎意料的熟稔,仿佛认识了很多年。
头很疼。可越是这样,想起来的画面就越多。她迫切地希望许千能从那些记忆里走出来,站在她面前。哪怕只是伸出一只手,也让她可以抓住。
意识渐渐混乱,似乎就要睡去。那个形象越来越真实,甚至有了触感。路帆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一把抱住。
她听见自己在哭,在喊。
留下来吧,好吗?
实际上,路帆只休息了半天,下午就回来了。
许千有点害怕见到路帆。
那一晚的形象过于难忘,几乎刻进了潜意识。这就导致那天回去,许千梦到了不好的事。准确的说是,好,但不好的事。
还是在教室里,只有她们俩。许千一开始只是握着路帆的手,后来揽住了她的腰。搂在怀里,抚摸,亲吻。再然后……
许千真的是被吓醒的。重头戏刚刚开场,她就被自己吓醒了。醒来之后坐在床上,又羞又恼地连喊了十几句“我艹”
,抱着被子来回翻滚。
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她一直希望能给路帆最干净的感情,没想到这份干净被自己龌龊的思想玷污了。她很羞愧,羞愧到听见“路帆”
两个字就想跑。
所以几天后,当沈松传话说路帆喊她过去时,她吓得腿都软了。
“你去告诉她我不在吧。”
“她就在门口。看见你了才让我来喊的。”
“那你跟她说我胃疼站不起来。”
“你刚才,不是正和李炳然说话呢?还眉飞色舞的。”
“……”
李炳然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又蹦出来个莹莹?”
“没有。”
“那是怎么?”
“……”
这怎么说?说我做了个,春梦???
“你再不去她可能要记仇了。”
“诶呦……”
许千哀叹了一声,趴倒在桌子上,“我害怕。”
“那我去告诉她,说你怕她。”
李炳然说着就站了起来,真要走出去似的。
“别别别,”
许千也站起来了,“你怎么,怎么还逼我呢?”
“快去吧,说不准是什么好事。”
走廊里。
许千攥着裤缝线,试图掩饰腿抖。一副强颜欢笑挂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不舒服?”
“啊……有点。”
“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