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破涕为笑。
温宁收拾妥当,就让玉竹把那两个奴带进来。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一个方脸阔眉,鼻梁高挺,唇形端正,皮肤被阳光晒得微微黝黑,配上这件象牙白色的长袍,增添了几分活力之气。
另一个眉目清秀,嘴角微翘,身子瘦小,虽说衣服偏大,不仅没压住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反倒衬托出一股英气勃勃。
“你们可有名字?”
温宁问。
他们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既然跟了我,入了时家,自然就是时家人。你们以后就叫时枫,时杰吧。我会找人教导你们读书认字,你们的任务就是忘掉过去,学会明理,守好家主。”
时枫和时杰抬起头,诧异的望着她,他们以为做奴隶的就是干重活,替主子打打杀杀,供人取乐,还会时不时的挨一顿毒打。
即便换上了新衣,但下一刻也会被皮鞭抽打成布条。
他们曾被人牙子发卖到那一家,就是这个样子。时枫和时杰都是偷跑出来的,当然他们是幸运的,逃跑失败的都被恶狗活活咬死了。
这就是奴的命运。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跟了这么个弱不禁风的主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事降到他们头上,读书写字,这是多大的恩赐!
原本他们还想着逃出去,可昨晚,洗了澡之后,玉竹姑娘就让厨房给他们做了热汤面,里面还有好几块肉,他们一口气吃了好几大碗。
时家的下人们也没有嫌弃他们是奴,热情的给他们找被子褥子,还会主动介绍自己叫什么,哪的人。
聊着闹着,竟错过了逃跑的时辰。
如今,他们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
温宁不晓得他们这么多心思,带他们去花厅见家主。
温宜已经习惯了温宁时不时带给她的“惊喜”
,可是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心里还是想问一句,“阿宁,他们都会什么啊?”
温宁被问愣住了,转眸看向他们。
时枫不爱说话,对人还是心存抗拒。
时杰想说话,但是嗓子伤到了,偷偷的看了温宜一眼,又把头垂下了。
“慢慢来吧。”
温宜安慰着自己。
温宁笑起来,露出一排莹白的贝齿,“他俩本事大着呢,时枫会拳脚,懂谋略,心思活络着呢。时杰力大如牛,胆大如熊,曾杀死一只饿狼。”
“啊?”
温宜顿时花容失色,“这本事确实不小。”
温宁抿嘴笑着,“阿姐,以后府里有什么事,就让时杰来王府给我送个信。”
温宜点点头。温宁当了郡主,确实不方便随意外出走动,虽说太妃和善,允她回来小住,但若真有个急事,没个传信的人着实不行。
温宜让玉竹带他们下去,先请李大夫给检查一下,满身的伤还是要及时治疗,落了病根是要伴随一生的。
时枫抬头看了一眼温宜,再垂下头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阿生的弟弟阿根回来了,将一封信交给了温宁。
看完信,温宁吩咐阿根,“去里衙大牢里传个话,将楚大人的妹妹被关在里衙的事情放出去,随意编排,越丰富越精彩。再找个可靠的人给楚映雪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