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媞月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唇瓣毫无血色。
鹤青突然感觉房间闷热,格外干渴,他喉结滚动,渴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源。
他不受控地低下头,慢慢贴近,在即将要吻上的那一刻,少女睁开了双眸。
他顿住了,不动声色地直起身:“你终于醒了。”
沈媞月黑白分明的眼瞳不带感情,轻声道:“仙尊,你有什么求之不得的事吗?”
不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下去:“幼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饱饭,不受人欺负。再大一点,我希望阿娘和云鹤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什么长生不老,成仙得道,那是别人的追求,不是我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以为这些很简单,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是奢望。”
鹤青于心不忍:“若是修行令人感到痛苦,我送你下山,你的家人我会帮你找到。”
“你误会了。入门时所有人都说我根骨俱毁,资质极差,不如老实做个凡人,何必咬牙修炼呢?我偏不。”
她抿唇一笑,宛若春光明媚:“我以为蒙着眼睛,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若是我早些清醒过来,也能发现阿娘的异常。”
“我不愿再装聋作哑,姜棠能抛下一切寻找阿姐,我也可以。我会让他们知晓,他们将要面对怎么样一个对手。”
她仿佛一团火焰,足以燃烧一切。
鹤青沉默良久:“你身子不好,我想为你舞剑祝祷。”
舞剑
鹤青颀长的身影立在桃树下,手持长剑,高高束起的发随风飘扬。
沈媞月站在十步开外,还是首次见他作少年郎打扮,不免好奇地多看几眼。
他凌空挽了个剑花,长剑如芒,舞姿轻盈。
没有乐曲伴奏,只能听见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他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天地间优雅穿梭。
剑的凌厉与舞的灵动结合,明明是祈福之舞,沈媞月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怔怔地看着他。
微风掠过,鹤青雪袍翻飞,舞出最后一个剑势,桃花从树上簌簌落下,纷纷扬扬地洒在他肩头。
他收剑入鞘,焦急地几步上前:“怎么了?”
沈媞月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擦去眼泪,尽量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什么舞?我未曾见过。”
“是民间的巫舞,有祭祀祈福,逢凶化吉之意,我想你以后的路都能平安顺遂。”
即使身边没有我,他咽下了后半句。
她恍惚觉得,自己也曾在桃树下起舞,虽然是在为人祝祷,却带着诀别之意,痛不欲生。
“我也想学,可以吗?”
鹤青毫不犹豫地应下:“可以。”
耀灵是名剑,凶煞之气半点不少,单凭沈媞月微末的灵力,是不足以震慑它。
可它在少女手中,还真的任人蹂躏,一点脾气也没有,但放到他人手上,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鹤青本想用耀灵示范一遍,在第五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