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夏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用出了自己最近t到的绝招,“你就和我去医院看一下吧,好不好?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蹲在了虞宁雪的身前,自下而上的目光真诚又柔和,满满地倒映出眼前人的影子,直要将人心都看化了。
果不其然,虞宁雪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撇开了眼,双手交缠在一起。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这么怕冷,只是害怕得到的检查结果而已,最近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双腿已经可以自主抬起了,知觉也在一点点恢复,高中三年的内容学了有一半了,琴技也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回到了鼎盛时期的水平。
虞宁雪真的很害怕会得到当头一棒,所以才抗拒着怎么也不愿去医院。
逃避,至少还能维持现状。
可是没有办法,根本拗不过担心自己的白澄夏,两人来到了医院,挂号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因为出众的发色,她们吸引了很多或好奇、或惊艳、或不解、或鄙夷的眼神,白澄夏并没有在意,也庆幸地发现,虞宁雪也没有为此产生什么情绪波动。
因为虞宁雪现在满脑子都只有接下来的检查这一件事情,就像身处断头台,她不清楚那硕大的铡刀会不会落下,斩断她的一切希望。
“请第二十一号病人虞x雪去往第二诊室就诊。”
机械音播报了三遍,白澄夏推着虞宁雪去往诊室,见到了熟悉的医生。
医生显然对她们有着深刻的印象,笑道:“有一个多月没来复查了吧,情况怎么样?”
见虞宁雪低着头不说话,白澄夏主动接过话茬,“最近可以抬腿了,但是就是不能站起来,然后膝盖那里很痒,根据她说是内部的痒,请问这是什么症状?”
医生让虞宁雪抬腿演示了一下,又开了一张拍ct和磁共振的胆子,道:“大概率是神经在复苏,所以才会有些痒,恭喜啊,应该不出两个月,你就可以站起来了,算是病人里面恢复神速的了。”
闻言,虞宁雪像是被惊喜砸懵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别害怕了,去做检查吧,我再根据结果开药。”
“好,谢谢医生。”
这句话是虞宁雪答的,仿佛来时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终于露出笑容,眉眼弯弯,明媚而灿烂。
见状,白澄夏也松了提着的那口气,她怎么会看不出虞宁雪的紧张和担忧,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这种话得医生来说才有信服力。
好在,虞宁雪的双腿确实没什么问题。
跑上跑下做完了检查之后,拎着医生开的药,白澄夏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结果不错?”
虞宁雪心情很好,也懒得与她争,便点了点头,“嗯,还好你带我来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抱着虞宁雪坐在了后座,又将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对上那疑惑的眼神,白澄夏神秘一笑,温声道:“还好你坚持下来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真的忘记了你,要是没有那一遭奇妙的穿越之旅,我现在的生活一定无趣死了,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每天浑浑噩噩地度日如年。”
“雪儿,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喜欢我,还谢谢你能够勇敢坚持到现在,我无法说能够完全的感同身受,但是只能依靠轮椅的日子一定很难熬,我知道,你很多次都崩溃了,却忍着没有发作,害怕自己是个累赘。”
“但是其实不是的,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又教会了我生活的意义,要认真看的话,该是我离不开你才是。”
白澄夏用轻松的语气袒露了许多憋在心底不知该怎么说出口的话,她知道,在宁唯和虞徽楠看来,或许虞宁雪一直都是爱得更深也更执着的那一方。
但是其实爱意是相互的,没有虞宁雪,也就没有现在的白澄夏了。
第一次听到这些剖白的言论,虞宁雪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是喜悦的,是受宠若惊的,是一瞬间就酸了鼻子、红了眼眶的。
这些话语,比起一个轻飘飘的“我爱你”
,来的要真诚得多,也是她从不曾知道的,白澄夏埋在心底的想法。
喉咙上下滚动,仿佛无措到连声音的控制能力都没有了,虞宁雪磕磕绊绊地开口,语不成调,“我、你让我缓一下……”
她该说些什么的,在这样温馨而坦诚的情况下,可是心脏就是乱糟糟的,像一团紧紧缠绕成死结的线团,越急就越紧,直到呼吸空间都被掠夺,窒息和兴奋一同涌入大脑。
喜极而泣,这是虞宁雪最终的反应,她拿围巾捂着自己的脸,哭得鼻尖通红,却压抑着,只发出了浅浅的抽噎声。
白澄夏透过后视镜看去,眼圈也泛起了红,她何其有幸,能够和这样美好的虞宁雪在一起。
车辆启动,她们朝着回家的方向开去。
虞宁雪也终于整理好了情绪,隔着一层围巾闷闷地说:“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白澄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刚刚我那个反应太丢脸了,再来一遍嘛。”
“那情绪都不对了,怎么再来一遍?”
“我不管,算你欠我一次表白。”
对于虞宁雪跳脱的思维,白澄夏简直哭笑不得,却又甘之如饴,“好,何止一次,欠你一辈子表白好不好?”
老师
时间缓缓进入冬季,皑皑白雪冲洗着人间,将五颜六色都渲染成一片干净纯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