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现在,他握住了男孩的一双手,弯着腰身,过长的发丝掠过肩头,他道:“手冻着了,怎么不涂药。”
话是听着温情,只有顾景然知道,不过随口一提根本不走心。
姜恒捏着顾景然的手。
顾景然心脏心脏似乎也被捏紧了,颤人的心跳一下一下,血液沸腾,身体叫嚣着不顾一切把这人衣冠楚楚的外衣扒下。
他眼睛定定看着男子,眨眼是一种奢侈,他根本不舍得眨眼,要把这人虚伪姿态全部刻在眼里,一丝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
美得虚假而恶心!
顾景然好不意思道:“没带药,刚上山不适应环境,想着适应就好,这手不难受,晚些时候上榻子睡觉,过了棉絮被痒痒的,不痒得过分,我就没太在意。”
姜恒垂眼,薄唇轻启: “我屋里有药,晚些时候你来拿。”
顾景然喜出望外:“多谢师尊,我晚些时刻去找您。”
说是晚些时候,顾景然坐在榻子上心绪不定,太阳未落西山,一道红色霞云卷了半边天,他思前想后敲了敲门,进入屋里。
师尊在房内。
石桌上摆放这一个小巧的蓝花瓷瓶,桌上还有一张纸片————早晚各一次,记得按时涂药。
字体端秀,笔锋凌冽,扑面一股清丽淡雅之气。
人不在屋内,去了哪里?顾景然捏紧了药瓶,往里走了好几步,还不待走得更近些,便听见了潺潺水水流声,细小水珠流动发出了声响。
屏住呼吸,之前的一步作了三步走,不知怎么回事,原先觉着漫长无比的路一下走到头。
那人穿着衣物浸在水里头,乌丝散在水中,像舞姿扭曲的蛇舞,敞开庸俗衣物跳着露骨的艳舞,每一个节点都撩在了人心坎上。你分明你知道他艳俗不堪,依旧忍不住想要看下去的心思。
薄唇绯红,看似多情之处最无情。
姜恒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躯,平时发钗轻挽的发丝散在两侧,他漫不经心起身,瞥见仓促闯进的小童:“我放在石桌上的药,你看见了?”
顾景然红着脸颊,低声道:“看,看见了,师尊,您慢慢洗,药我拿先走了。”
他扭头就走,一时不察撞在石门上,额头鼓起小拇指大小的红包。
他两手抱头,撞得晕了,神智有点不清:“对,对不起,我马上走。”
路没看清,人又不察觉的撞在了门槛了。
倒不怪顾景然这般,他师尊清光仙君高岭之花,平日肃清雅静,修道人氏正派最忌讳衣衫不整,半颗扣子没扣好山上教宗训的长老看见定要狠狠斥责一顿。
如今,他身上衣袍尽数全湿,衣物虽裹得密不透风,衣物下纤细腰身却能窥见一二,连同那发丝死死攀附腰身,似要至死不休。
姜恒捡姜恒一旁的玉簪,头发随意挽起:“我这屋中的灵泉,洗了对人益处颇多,这里灵气充足修行亦是事半功倍,如今你修为不足受不的寒气,日后筑基便来这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