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沈纵京在打烟,她刚才跟李诚说话的时候,他在慢悠悠地转着新买的火机玩。
接着是周昊的回答。
“不认识。”
旁边瞬间一阵起哄:“见义勇为啊。”
“不上去要个微信?”
她的脚步滞涩了片刻,有什么情绪在一刹充斥着胸腔,又无声无息地褪去。
发尾被燥热的风卷着,打在手腕上那道经年的疤痕,她低头看了两三秒,伸手去拨那缕头发。
手臂有一瞬的脱力,她拐过一道弯,停住脚步,靠着后头的墙壁,全身的力气一瞬被抽走,压了半晌的恶心感终于涌了上来,她弯着腰,右手掌心压着领口的一粒珍珠纽扣,无声地干呕,左手从裙兜摸烟盒,摸到烟盒前先碰到包糖。
蜜桃味的。
她刚才没买过糖。
糖块腻着舌根,粘粘腻腻的甜化开,她抬手捋头发,刚洗过的长发被刻意捋乱,颈侧一行细细的纹身也露出来,梵语的阿鼻。
漂亮,堕落。
那颗糖快化完的时候,她摁亮手机,翻到跟沈纵京的聊天界面。
他那三个字后边就没再跟别的消息了,她看了会儿,没回复,切到蓝牙界面,连了他的耳机,放了首歌。
niki的《sayyna》。
黏腻暴烈,如同这个闷而躁的长夜。
沈纵京应该是听到了,那首炽烈缠绵的烟嗓情歌,由她的手机传到他的耳中,他还在跟旁边的那个男生聊刚才的那场赛,只有视线往这边侧了点,那股痞而懒的劲儿,灼得她头皮发麻。
跟他说话的那个男生没觉察,刚才偷看他的女生觉出点儿不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怎么了?”
他在那个女生看过去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漫不经心地玩那个火机,轻车熟路的淡定。
倒是她自己下意识侧了下身,裙摆被墙壁一块缺口挂了下,蹭脏一块,这会儿才觉出是头脑发热了。
又听到他答刚才那个女生的话:“过去只刺猬。”
“真的?京艺还有刺猬?”
女生娇而惊喜的嗓音。
旁边的几个女生也探头,有人插:“什么样的刺猬?”
他就是有这种挑起话题的本事。
“一身的刺,扎人。”
她抬手揉了下裙摆的污痕,没揉开,反倒有扩大的迹象。
干净的东西就是这样。
外面的话题已经无声地换了,李诚的几个同学过来了,在商量能不能赔点钱私了,沈纵京提着李诚的领口,说行,我给你钱,你举着我是畜生拍张照,那些照片传到哪这张就传到哪,你t乐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