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看起来很香,很软,像一只刚出炉的小面包。
在某个简陋的橱窗里,明知道它有增香剂,可仍然觉得比标榜纯手工天然无害的,更清爽。
家里的门不好开,要用腿顶一下,阮阮的膝盖一下便红了,她也不在意,浑身沁着薄汗走到客厅。
吴玫回来了,在吃冰淇淋。
阮阮站到空调口前吹风,吴玫含着棍子说:“你别这么抵着吹,小心头疼,明儿可开工啊。”
阮阮便用手在额前挡一挡,笑得枝桠微颤:“哦。”
乖死了,吴玫都忍不住想疼她。
“咋样?施然说啥了?”
阮阮走过来,拆了根小木勺,从吴玫手里挖冰淇淋吃:“她问我,嘿嘿。”
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在片场有兼职。”
“看吧,我就说,咱俩刚见的时候你就这样,跟松鼠似的,跳来跳去地搬松子。”
吴玫无奈,“你是女配啊,能不能摆点谱,还有,我跟你说多巴结巴结施然,你听进去没有?”
阮阮抿着自己嘴上的冰淇淋,没作声,几秒后转移话题:“你干嘛去了?”
吴玫挽起耳发,脸色有些不自然,仔细看还有一点酒后的红晕。
她神神叨叨地说:“我算命去了,小包介绍的,说特准,算红了好几个。”
“真的?”
“嗯,他说我这名字不行,吴玫吴玫,又无又没,他建议我改成吴蕾,含苞待放,以后红了也无雷。”
阮阮“扑哧”
一声笑了:“那你改吗?”
“我爸说我名字是我爷起的,敢改打断我的腿,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再考虑考虑。”
有爷爷起名字,阮阮真羡慕,她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爸爸姓阮,家里叫她阮阮,户口就也这么上了。她弟弟有个特别好的名字,叫阮栋梁。
这一晚她和星星对视,觉得星星像施然,浩瀚飘渺,遥不可及。
这才是真正的明星,与她和吴玫隔着整个大气层。
几天过后,阮阮和片场各部门的同事们更熟悉了,整个剧组都很喜欢她,只要跟她说想喝酸梅汤,她就给带,和给施然的是一样的,不因为咖位大小而有区别。
她也经常帮同事们干活,有时帮场记写一下时间,有时帮摄影助理检查镜头,有时录音师举着收音杆,她也搭把手。
下午烈日炎炎,她又去通知施然开工。
施然从午睡里醒来,头发稍微有点乱,阮阮站在门口的柜子前,手贴在柜子上,看化妆师帮施然整理发型。她就那样慵懒地坐着,脊背略弯,坐了几秒撑不住,趴在台面上,把头埋进去。
这是难得一见的施然的懒怠时刻,阮阮抿着嘴笑。
心里有一点微妙的感觉,痒痒的,像施然没被收拢的头发丝。
这天施然收工也还算早,房车的门开着,等化妆师卸完妆再离开。
门口蓦地传来一点奇异的动静,接着便是几声轻柔的敲门声,施然睁眼,脸被化妆师捧着敷卸妆棉,用淡淡的视线看向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