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动一动,像在写什么字。
施然用余光认真地看,点,横,撇……施。
施然的施,施舍的施。
不知道阮阮望着窗外时在想什么,是向往还是沮丧,重要的是,她不加掩饰的欲望真切地摆在了施然的眼底。
似一根细线,悬丝诊脉一般跟着脉搏轻颤,隐匿而持续。
施然的手腕抵着扶手,轻轻蹭着转了一小下。
三四秒后,她开口:“你有空吗?”
“嗯?”
阮阮被吓了一小下,转头看她。
“有空的话,我们聊聊。”
景悦国际阮阮曾经来过,就一次,是来找统筹沟通档期。
统筹住的房间在8楼,而施然的在21楼,整个酒店最高的地方,一整层只有六套的总统套,专用电梯,极大地保护了私密性。门是双层归鹤门,打开之后有单独的玄关式入户花园,每天保洁会来照顾花植,里面大得惊人,像一套完整的住房,横厅配以宽阔的落地窗,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极其智能地拉开窗帘,施然不太喜欢音乐,因此只有微弱的电动声。
通常进酒店房间是不用换鞋的,可这房间过于奢华和干净,阮阮便有些犹豫。
“进来吧。”
施然踏着靴子先进去,按两下面板,将灯光调到晚间适宜的亮度,指指沙发示意阮阮随便坐,随后便去洗手。
擦干后,她在红酒区拿了两个杯子,打开酒柜拎出一瓶doperignon,仔细挑选了年份,大约要醒一个小时。
“刚刚吃海鲜没点酒,我想要喝一点。”
她解释。
色泽清透的香槟流光溢彩地晃,酒香渐渐弥漫开,像给房间添了不过分的香薰。
“嗯,好。”
阮阮小声说。
“你能喝吗?”
“可以。”
施然安静地开酒,倒酒:“吃饭的时候,为什么换位置?”
阮阮一直在琢磨施然要跟自己聊什么,却没想到第一句是这个。她笑了笑,腼腆地解释:“我刚收工,身上的发胶味很重,我是想,你对香水比较敏感,担心熏到你。”
事实上,她此刻也坐在沙发的一端,跟施然保持一定的距离。
施然看她一眼,过来坐下,没坐沙发上,而是推了一把单人转椅,驾着二郎腿坐到阮阮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