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呗。”
“真吵了?”
温璟“嗯”
了一声,把盘子从洗洁精泡沫里捞出来,用清水掏了一遍问,“你要去调解吗,时鑫哥。”
江时鑫叹口气说,“阿衍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爸妈的事?”
温璟摇头,“只知道离婚了。”
江时鑫就在切菜台子靠着,开始回忆起过去,“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十来岁吧,三伯三婶本来感情挺好的,突然离了。”
“婚姻这种事冷暖自知,旁人也不好劝,我爸妈以为是性格不和,后来才知道三伯有了外遇。”
他又连忙道,“这事到现在也说不清啊,三婶是这么说的,当年她走的时候生了病,得了血管瘤,谁都没告诉,要不是爷爷让大家去找,差点人就没了,躺在医院里瘦了一大圈,本来一个活脱脱美人,一下子没了生气。”
“治好病后三婶就出国了,她以前本来也是做外贸生意的,特厉害。后来偶尔回几趟,也只是看看阿衍,再也没回过江家了。”
“那阿衍……”
温璟顺嘴说道,又赶忙改了口,“江时衍的爸爸……”
江时鑫摇摇头,“这个真说不清,三婶咬定三伯有外遇,对家庭不忠,三伯坚持说从来没有,他说这个顾姨是离婚后认识的。”
“本来这几年关系缓和一些了,但是前几年又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温璟问。
“这个顾姨竟然还有个儿子,之前我们都不知道,那会儿后院养猪,快过年宰了一头猪,我们去给三伯送肉,偶然撞见了那个小伙子,长相竟然和……三伯有些像。比阿衍小几岁,算一算时间,害,说不清。”
“这事没明说,但是阿衍心里有疙瘩,总不能直说我怀疑你有私生子。”
“所以他最近两年基本不怎么回来,父子俩见了面比生人都生分,今年要不是带你回来,估计最多待三天。”
温璟手上都是湿漉漉的泡沫,水池里还有几个碗没洗,他茫然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时鑫正色了几分,语重心长道:“小璟,他如今愿意带着你回来,就说明他也不愿冷处理这个关系,你多开导开导他,不是要原谅谁,而是让自己释怀一些。你说话管用,毕竟现在在阿衍心里…”
“你的分量是最重的。”
江时鑫说完这话便走了,留下温璟一个人呆愣了好久,过了好半天他才动手把剩下的几个碗洗了。
出来时客厅果然已经空了,除夕熬了半宿,初一晚上这伙人是真熬不动了,打着哈欠早早去睡了。
江时衍正蹲在地上给五个亿铲屎,这等重要的工作,温璟不要脸地派给了他。
五个亿优雅地走过来,丝毫闻不到自己的便便有多熏人,抓着江时衍的裤腿伸懒腰,叨了几下爪子,被江时衍拎住后颈丢开了。
他低头看了看灰色长裤裤脚的抓痕,“算了,反正也是你主人的裤子。”
五个亿“喵”
了一声,颠颠地跑了。
江时衍把结块的猫砂都装到垃圾袋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拖鞋滑过地面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你家这猫,和你一样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