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本以?为余笙口?中的“理发”
会像在伦敦时候一样,他在看到余笙一头乌黑秀发的时候,明显愣了下。在黑色的衬托下女孩柔软的皮肤依旧白皙透明,但与灿烂的金发相比,少了份苍白。
他在浴室里身行力践地和她讨论了白天的那个话题,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余笙抽噎着回头,没办法看清楚他的面容,余光扫到他桃花盛开的眼尾。桃树不开花的时候冷寂得过分,直到突然醒了,满枝的温柔哗啦抖了一地,摇乱她的灵魂。
细细麻麻的雨落在窗户的玻璃上,润物细无声。大地春雷,大自?然用特有的方式惊醒蛰居冬眠的小动物。余笙被窗外?乍响的轰鸣吓到,身体抖起来,后颈迅速贴上滚烫的热和轻微的痛意。她被迫伸长脆弱的天鹅颈。
有人贴在她耳边说:“别?怕。”
在最后的时刻,快意达到了极致,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叫嚣。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退去以?后留下无尽的空虚。她被彻底淋散了,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周衍在清理干净两个人的身体后,抱住她:“哪里不舒服吗?”
浴室里白色的水汽慢慢散去。余笙哆嗦着,整个人彷佛被潮湿的抹布擦过一遍,皱皱巴巴的,皮肤上的小疙瘩全冒了出来,如雨后春笋般一同?长出来的还有困倦。
“困了,想睡觉。”
她的睫毛垂下去,换了个表情。
“好。”
第二天早上,周衍恢复了规律的作息日?程。他健身结洗完澡出来,发现余笙在床上缩成一座坚实的小山。
周衍走?近了才发现她已经醒了。放在前几日?,余笙这会儿应该兴致高昂地在厨房,咖啡机隆隆作响,产于埃塞俄比亚的咖啡豆里的花香和果味被萃取出来,溢满整个屋子。
如果说昨晚只?是轻微地怀疑,那现在周衍几乎确定余笙短暂的躁狂期过了。他蹲下来和她对视,两个人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周衍翻开余笙的记事?本,握住笔,短袖袖口?隆起流畅的肌肉线条。今天的日?期下面她还没有填写任何?待办事?项,周衍在数字下面记录道:depressiveep
余笙默许了他的动作,眼神跟着挪动的笔头拉回焦距,她开口?,尝试用轻松点的语调:“你好像在给?病人写病例。”
“我?可没有处理过病例这么短的病人。”
周衍笑了笑,旋上笔帽,问她:“你早上想吃什么?豆浆油条?煎饼果子?奶油炸糕?”
“我?想再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直接吃午饭。”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八宝阁?你很久没吃过杨枝甘露了。”
余笙摇头。
“望湖客栈的烤鸭?”
她还是摇头。
“那涮羊肉?”
他已经念了十?几个她吃过觉得还不错的餐厅名字。余笙摇得头都累了,没一个有兴趣的,最后索性?恹恹地躺在枕头上,也不说话,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面前和她平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