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打车到医院楼下,刚好碰到官平,得知祁宴南已经出院去律所。
姜颂手里的粥,像烫手的山芋。
思虑一番,便离开了。
在姜颂拦下出租车钻进去后,官平眼尖的看见一辆黑色汽车跟在后面。
官平知道祁宴南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姜颂,便没当一回事。
工厂车间,工人们死气沉沉的围在机器前。
姜颂巡视了一圈,路过副厂长孙玉安办公室,听到里面噼里啪啦麻将声,停顿了几秒没有推门进去。
“太过分了,姜总,我去说说他!”
姜颂拦住赵德露,“走吧!”
姜颂前脚刚走,门口负责望风的工人吐了一口瓜子皮道:“师傅,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姜颂看见了也跟没看见一样,现在厂子里大小事都你做主,她知道个P啊,看见了不敢说我们。”
牌桌上的孙玉安摸出一张牌,丢在桌上,“你确定刚姜颂看见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屁都没有,她根本不敢惹咱!”
“是啊,老孙,你也太小心翼翼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会看图纸吗?懂设计吗?采供单出货单估计都搞不明白!”
孙玉安跟在姜奉天身边多年,总觉得姜奉天的女儿不至于这么没用,可根据这段时间观察,这个姜颂确实没什么能力,既然这样,离开之前把该干的事赶紧坐了,趁工厂没破产之前好抽身。
“六筒!哎.胡了!掏钱掏钱!”
孙玉安不情愿的掏出十块钱扔过去,转头对土地张文道:“吩咐下去,今晚就搞。”
厂长办公室里,姜颂将陆沉截取出来的监控画面看完后,半响没有说话。
“确定今晚他们还会动手?”
陆沉思虑片刻,“姜总,我来吧,晚点时我找人蹲侧门。”
“不用了!”
姜颂摆手,见他有话想说,笑着问:“你担心我不忍心?”
姜颂合起电脑,直勾勾的盯着陆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在我这儿,甭管是谁,敢背叛我,都不可饶恕,哪怕他救过我的命!”
陆沉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温柔刹那燃尽,只剩下冷冷的恨意。
或许这才是姜颂的真实样子,褪去伪装的面具,露出真实爪牙。
陆沉没再说什么,又像以前一样沉默着不说话。
他不说,姜颂也不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如果他真的是向阳的人,今晚的事就是一个圈套。
主动泄露孙玉安盗窃财务证据,引起纠纷,好让向阳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今晚,就应该多带几个帮手。
可眼下,她身边哪里还有可靠的人。
姜颂心里没底,之前调查多孙玉安这些年在工厂所做所为,毕竟是厂里老人,根基稳,不能太过于明显,养虎为患,如今是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沉默之际陆沉说:“这件事我没跟赵队说,今晚我陪你。”
“你陪我?就不怕孙玉安连你也收拾?据我所知,他的侄子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混子,你就不怕惹麻烦上身?”
陆沉不假思索的说:“不怕,邪不压正!”
好一个邪不压正。
要是他没有案底姜颂险些就信了这番话了。
可陆沉坐了4年多的牢,真的也这么认为吗?
迎着少年认真的眉眼,姜颂看不出破绽,笑着应下:“好啊,今晚咱们就去侧门抓他个人证物证俱在。”
话虽这么说,姜颂出门前还是准备了防身的匕首和防狼喷雾。
万一动起手来,自己也有点把握。
晚上十一点工厂侧门。
随着最后一批工人离开,工厂里黑乎乎一片。
姜颂赶到时,陆沉躲在绿化带后面已经蹲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