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决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才十九——”
我轻轻呵了一声,“妈妈十九岁的时候,你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所以她才会跟那个让她十九岁就怀孕的人渣离婚!”
有理有据。
我拉开床头柜,“看,科学避孕。”
叁十六只装的超薄valuepack已经用到见底,仿佛被它刺到眼睛,陶决用力闭了闭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太小——”
“我不小了,”
我拿出最后一点耐心,尝试和他讲理,“我是十九岁,不是九岁。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年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别再想着时过境迁才来我这里弥补,挺多余的。”
讲理果然奏效。陶决闭上嘴,静静地看着我,像妈妈葬礼结束、他披着大雨匆忙赶到的那个下午一样,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什么都没说。
这样最好。
我一身轻松地站起来,“谈完了吗?我这次是真要去洗澡了。”
地板之前被陶决打扫干净,浴缸里水位过半,搁置太久,已经冷掉。我放走一部分,再注进热水,直到温度微烫,才终于把自己泡进里面。
——对付丧尸的终极武器,或许是泡澡也说不定。
我长舒一口气,漫无边际地想。如果被这样的温度包围,再冰冷的尸体也能重回人间。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捡起因为过长的视频通话电量告急的手机,靠在浴缸边将它解锁,退出免打扰模式。
数百条短信和几十个未接来电一口气弹出来,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我又往水中沉了沉,只留手和半个脑袋在外,开始在回复框里敲字。
【让我想想。】
【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父亲。给我点时间。】
发送完毕,我丢下手机,重新把变凉的指尖浸入水中。
全身都暖和起来时,我的良心也从冬眠中苏醒,逐渐觉得自己可能对陶决有些太刻薄了。
不管怎么说,我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谁也不无辜,全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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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搞百收百珠加更什么的,但码字速度不允许,所以想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