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霖笑着指了指何乐为,“他买,不是我。”
就在半小时前,第一次收到乐为非工作上的求助,谢泽霖表示很激动。听见对方想要买花,他二话不说就把人街上去,甚至等不及下班。
路上过问了两句,才知道何乐为买花是要送人的,至于送给谁,他只回答是朋友,不过谢泽霖心里有猜测。
直到人亲口跟店员说:“有没有薄荷呀?”
谢泽霖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还真是他们那个两手一撒、啥也不管的拽比老大。
“薄荷,做配草吗?”
店员问。
小瞎子不懂什么叫配草,只根据自己的设想来描述:“需要很多薄荷,扎成一束。”
“薄荷做成一束花吗?”
店员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斟酌道:“这样可能会不太好看。”
“啊?”
可是何乐为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更适合陈政年,“那可以让我闻一下别的花吗?”
“可以的。”
店员给他拿了好几种,每一种都很香,浓烈或柔和的气味,但都不是他理想中的花束。
谢泽霖跟店员说:“给他拿薄荷吧。”
虽然不理解,但秉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店员还是转身给他们找薄荷去了。
趁着没有外人的空挡,谢泽霖问他:“你给老大送花做什么?”
何乐为没有意外对方如此精准的猜测能力,叹气说:“要还清人情债呀。”
这样才能公平地、没有负担地在一起。
谢泽霖却误解了,这理由跟他猜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惊道:“你要跟他划清关系?”
划清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也算划清关系吧?何乐为点点头。
完了完了,谢泽霖眼皮狂跳,掏出手机给陈政年发消息:“你惹乐为生气了?”
陈政年给他回了个问号。
“你究竟干什么了,给人气得要跟你划清关系。”
陈政年直接一个电话打进来,“什么意思?”
谢泽霖推门走出花店,“我不知道,他正在买东西,给你的,说要还清什么人情债。”
陈政年眉头蹙起来,“你们在哪?”
谢泽霖脱口刚想说地址,忽然又顿住,回头看一眼正在低头嗅薄荷香的何乐为,又觉得对方不像生气模样,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你们的事我不太懂,但你要是真对他有点别的什么意思,就注意点,别把人吓跑了。”
“你等他回去自己给你说吧,我感觉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陈政年第一次被谢泽霖先挂掉电话,放下手机后,再抓起笔,却怎么也做不进题。
他把自己最近的行为都盘点了一遍,确实是有些恶劣,但他不觉得过火,何乐为也没有真发脾气。
难道小瞎子还学会心里藏事了?陈政年想不通,他不希望第一次不计算得失和利弊的感情,出现这样的结局。
他没法接受失去何乐为的后果,小瞎子必须爱他,只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