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用另外那只空闲的手摸几下人的头发,声音又缓又轻:“不要怕,你会懂的。”
我有多喜欢你,你会懂的。
真心
看过日出之后,陈政年变得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怪,何乐为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本来以为海螺很容易捡,谁知道沿着海岸线走了好久,都没捡到个合心意的。
反倒是贝壳捡了不少,两只手装不下,都是陈政年帮他拿的。
陈政年的耐心好像比之前多了许多。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完整的海螺,他放在耳边,确实可以听见海的呼啸声。
“我要把它带回家!”
何乐为兴奋地说。
“那这些呢?”
陈政年颠了颠手上的贝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何乐为陷入苦恼,瞎子去一次海边多难得,他还想带点送给残联的朋友。
可是带着这么多贝壳也不方便,他一只手要挽陈政年,一只手还得拿盲杖,哪还能带上它们。
要断舍离也很难,何乐为纠结万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算了算了,放回大海吧。”
“带吧,我帮你拿。”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何乐为一愣,陈政年笑问:“真的算了?”
他立刻摇头:“要带的!我请你吃、”
“不要再请我吃饭了,吃不下。”
陈政年打断说。
“哦。”
何乐为讪讪道,“那你想到要什么了,再告诉我。”
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陈政年一个人抱着一怀贝壳回来,倒进洗手池里泡个半天,总算是干净了。
下午要出海,何乐为晕船晕得厉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自己软成一滩泥,被激烈的海浪打散了,拼不出完整的形状。
陈政年搀着他,他实在没忍住吐了,人又是给他擦嘴,又是给他喂水,活像个保姆。
何乐为也不好意思,又羞又愧:“你去玩吧,不要管我,我坐会儿就没事了。”
“嫌弃我?”
陈政年问。
哪能啊,何乐为说:“你不嫌弃我就好了,出来玩还要伺候一个瞎子。”
“谁说嫌弃你了。”
陈政年坐在旁边,拍着背给他顺气儿。
这话题实在是没法聊,何乐为也就不说了,好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换作陈政年生病,他也会照顾。
不过放在陈政年身上,多少还是违和,被其他社员撞见,个个都惊掉下巴。
知道老大差别对待,没想到差出霄壤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偏心了。
“你不对劲。”
趁着何乐为洗脸的空挡,谢泽霖靠过来说。
陈政年懒得理他,扭头问水手:“船什么时候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