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求我就告诉你。”
他卑鄙地、恶劣地,想要扳回一城。
何乐为并没有什么精神负担:“好啊,求求你了。”
他自然而然地来回甩陈政年的手,像肥皂偶像剧里,傻白甜女主朝男主撒娇那样。
从哪里学来的,眼睛又看不见。
“没诚意,不说了。”
陈政年淡淡道。
“哎呀,别啊。”
何乐为抓紧他的手,将盲杖和手臂一起抱进怀里,像是生怕人离开。
毛茸茸的头发蹭到皮肤,何乐为仰着脑袋,视线分明没有目的地,却又很巧合地落在陈政年脸上。
太乖了,眼皮一眨一眨,有多少根睫毛都能数清楚。
被依赖的感觉实在让人受用,陈政年决定大发慈悲不再逗他,揉了一把何乐为的头发:“他把角色让给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输了。”
“嗯?什么意思?”
何乐为歪一下头,侧脸就直接枕在人胳膊上。
陈政年眸光敛了敛,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抽回来:“在他那,你已经赢了。”
“所以他认输了?!”
何乐为冲地面猛敲一下盲杖。
“嗯,算是。”
“我录得这么好吗!”
何乐为顿时有些沾沾自喜,一激动又没了分寸,往陈政年身上靠:“那你把票投给谁了?”
“肯定是我对吧?”
他太高兴了,以至于整个人都懒洋洋地赖在陈政年身上,落日余晖,眼前是一片金光。
世界真好,他爱这个世界。
陈政年的声音也变缓了:“你猜。”
“我不猜,就是我,对吧?”
何乐为直起身子,突然被叫卖声吸引了注意力。
“冰糖葫芦,最后一串,便宜卖咯便宜卖咯。”
何乐为耳朵立刻竖起来,“冰糖葫芦,你吃过吗?”
“没有。”
这种路边的小摊小贩陈政年一次也没碰过,汽车经过时扬起的灰尘这么大,谁知道混了多少进去。
“啊……”
何乐为遗憾地耷拉眼皮,忽而猛地撑开:“我也没有吃过,我们一起去吃吧!”
陈政年说不,何乐为又像之前那样挽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就一串,我们一起吃。”
小瞎子磨了很久,嘴都要磨出泡来,陈老大终究还是屈服于他的“淫l威”
之下,破格给他买了一串。
何乐为刚拿到手,鼻子就凑上前嗅嗅:“甜甜的气味。”
冰糖葫芦,以前总是在书里看到,他想吃好久了。
也不知道南方的冰糖葫芦跟北方的一不一样,正不正宗,不过他没心思管那么多了。
抬起指尖正要将山楂球给拔下来——这是残联会长推荐的盲人吃法,手指倏地被人捉住。
“你干嘛?很脏。”
陈政年语气有点凶。
“可是不摘下来我就吃不了了。”
何乐为委屈巴巴,难过道。
他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有碰到过卖冰糖葫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