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乐为下班出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脑子没反应过来,腿已经跟上了。
何乐为跟分手前的状态差别不大,或者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该散步散步,该遛狗遛狗,只是最近好像突然变得很缺钱,跑了很多趟人才市场。
不过,当然都是空手而归。
他不懂小瞎子明明可以跟他去过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走,要把自己弄得又累又苦。
偶尔,何乐为会往医院跑,刚开始陈政年以为他生病了,一冲动抬脚踏进大门,才发现他是去给一个男护士送饭的。
男护士长得倒挺高,呲牙咧嘴的,跟“枫”
一样傻,围在何乐为身边就知道笑,看得陈政年眉头紧锁。
更无语的是,小瞎子也笑,乐呵呵,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他们见面很频繁,但每一次都是何乐为主动往医院走,那个男的一次也没有出来过。
他不懂,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
理智上,陈政年并不认为何乐为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可当看见何乐为把脑袋靠在那野鸡肩膀上的时候,他就没有理智了,一把火把余情给烧成灰烬。
强迫着自己不冲出去,而是挪动脚尖,换了方向。
这一走,就是三年。
陈政年出国了,何乐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松了口气,而那个被陈政年腹诽的男护士在某天给何乐为表白。
何乐为笑得很浅,回答说:“抱歉啊,我有对象了。”
“你有对象?”
男护士显然惊讶大过被拒绝的悲伤,“我、我怎么没见过?”
何乐为笑意深了些,行间字里都是骄傲:“他在加拿大,留学呢。”
深秋了,枫叶该红了。
你要记得往高处走,而我只能低着头。
_
何乐为执意要给“枫”
立墓碑,“枫”
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宠物狗,而是家人。
他联系好了专门处理宠物殡葬的机构,费用高得可怕,但现在的他能负担得起。
意外的是,陪他送“枫”
的还有一个旧人。
何乐为对于那天趴在人身上哭的事感到很抱歉,但并不代表他们要再续前缘。
那天陈政年把他送回家,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何乐为很自觉地把手术费用转过去。
陈政年收了,然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
直到何乐为要给小狗下葬的前夕,陈政年就像是掐着点打来了电话。
话题很巧妙,大家都避开之前种种,只是围绕着“枫”
展开,陈政年得知他要给“枫”
立墓碑,提出了想要一起送行的想法。
其实按道理来讲,“枫”
的主人不只有何乐为一个,所以他同意了。
当然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