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树说:“非也,我可不知道什么男德,我又没学过,我反而觉得那些男子过于畏手畏脚,你这样能干又大大方方的男子很少见,很新鲜,很特立独行,没什么不好的,自己的东西靠自己争取,这不是应该的吗?”
江怀玉心中又暗喜:“林小姐不必找话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林树道:“什么德性,你看我像是敷衍你的样子吗?不信你问问欢儿,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被点了名的林欢,这才加入到他们的对话里:“姐还说别人新鲜,我看你也挺新鲜的,我也没见过哪个女子像你这样的。”
“哪样的?”
林树问他。
林欢道:“我说不上来,奶奶从来教导我男子在女子面前要万分地守规矩,可你总让我做这做那的,原先我还以为你是要跟奶奶故意作对,后来才现你是真的不在乎。”
“江哥哥,你放心,我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由于林欢说了句带有歧义的话,害得江怀玉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林欢现后连忙摆手,却解释不清楚了。
倒是林树没心没肺地笑着:“欢儿果真懂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不过你江哥哥怕是不喜欢我这样的。”
“我、我刷马去。”
江怀玉害羞得逃了,虽说他们还在一个院子里。
江太公在屋里编那个始终完成不了的箩筐,他贴着窗户将外头的对话听了个整,嘴角挂着微笑,但叹了口气后,眼中仍旧满是担忧。
这回他不得不同意儿子的决定了,他对儿子成亲嫁人这件事已经彻底不抱希望,可儿子将来总要有条后路,他不能伴着孩子一辈子。虽然从军免不了危险,但至少是件有骨气的事,总比跟在那个卫静身边不清不楚的强。
江怀玉把赤兔刷得干干净净,下午又去拉了一车草料回来,说争取在林树出前,把赤兔喂得壮一些。
不过他回来时林树不在家,她带着赤兔出去遛弯了。在林树看来,狗子不遛都得疯,何况是本就擅长奔跑的马儿。
走着走着,一人一马就来到了驿站附近,林树想着要不再进去看看,跟卫主事打声招呼。却不想原本温顺听话的赤兔,这时比驴还倔,死活不肯拐进驿站那条路去。
“咋那么胆小呢?”
林树舍不得欺负它,只好放弃了。
正要掉头离开,就看见卫静垂头丧脑地从街角走出来。
“卫主事!”
林树向她招呼道。
卫静看清楚来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跟她打招呼。
“这是怎么了?”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酒馆里。卫静想找林树诉个苦,林树是来蹭顿好吃的。
“怀玉今天跟我说了,他要跟你去阳城从军,江太公也同意了。”
卫静咽下一杯苦酒。
林树隐隐猜测得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她觉得卫静这样很不好看:“我觉得他说得对,世道艰难,他一个孤身男子都快三十了,不为自己考虑后路怎么行,难不成你娶他?”
卫静脸上更难看了:“是我不好,拖了他那么多年,我也知道他跟着我不好,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可知道他这回要彻底离开我了,我难过。”
说完,她呜呜哭了起来,还好他们有先见之明要了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