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日,南宫厉尽可能的让南宫月远离江婉的未央宫,可即便如此,一见如故的二人,还是整日纠缠在一起。
好吧,只是南宫月单方面的纠缠罢了,不过南宫厉能感受到,江婉虽然表情淡淡,却不反感南宫月。
那一日南宫月喝酒喝醉了,傍晚的时候没来,江婉竟还刻意等了一阵,就连夜晚熄烛的时间,都晚了一刻钟。
南宫厉本身心情就不好,顿时觉得心情更堵了。
“月儿能和皇后娘娘交好,这也是好事,也算是替我这个老头子表达歉意。”
让江婉没了孩子,南宫起一直很愧疚,他多次低下身段去给人道歉,可是江婉连面都不见他一下。
那日月儿去了未央宫迟迟未归,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傻女儿替自己讨公道,报仇去了。
心中还十分焦急,都要闯进未央宫给皇后请罪了。
结果刚到,就看到厉儿捏着月儿的耳朵把人丢了出来。
他当时心都凉了,以为月儿真是去给他报仇去了。张口就想把人臭骂一顿,不成想,得到的竟然是月儿和皇后成为好友的消息。
这样不好么?
厉儿不说,他也没细问,毕竟女孩子家家的事情,厉儿和他一样都是大男人,能知道什么呢?
可是现在月儿天天往未央宫跑,厉儿又总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了。
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父亲……”
南宫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也不能说,自己防妹妹撬墙角吧。
他本以为自己也是多想,可是问问南宫月的副将,南宫月在边疆竟真的常常女扮男装调戏良家妇女!
她有磨镜之癖!
这可让他婉婉不敢松懈。
看着父亲此刻清澈单纯的眼神,刚下早朝还未卸下朝服的南宫厉,顿时摇摇头,疲态更显。
“父亲,此时你就不要多管了,你只需要月儿,让她不要常来未央宫打扰皇后休息就是了。”
南宫起摸了摸脑袋,驰骋沙场,用兵如神的老将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利害关系。
“月儿和皇后交好,不也正好缓和了你和皇后的关系?”
他继续追问。
南宫厉听后,心头一堵。
父亲啊父亲,月儿不是要帮朕缓和关系,月儿这是要撬朕的墙角啊。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他也说不出口来,最终只能皱眉郁闷道:“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
凤冠霞帔耗时一个月,几十个工匠加班加点,终于做好了。
现在送到未央宫里,来让皇后进行第一次试穿,然后他们接下来,会做更加精细的调整。
红色的华服肃穆华贵,凤冠精致端庄,摆放在未央宫里,十分相衬。
在众人的服侍下,江婉穿上了那套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冕服。
江婉身材娇小,兴许是小时候常年营养不良,身高只有呛呛一米六。可是比例生得极好,穿什么衣服,都显得十分匀称细挑。
如今一身冕服穿上,更是将她的身段衬得非常好看,加上周身的气质,看起来十分有皇后的气派。
不过与其说她有皇后的气派,倒不如说,她这个气势,就是做皇后的料。
古时候的皇后,权力是非常大的,而且可以参与朝堂的政事,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帮助甚至替代皇帝治理朝政。
一百年前,天下尚未统一,各国纷争不断的时候,更是出了好几个有名的皇后太后,纷纷执掌大权,保卫家国,创下伟大的功绩。
不过再往后推演,随着封建王朝的优越性越来越差,那些封建荼毒才愈把手伸向了无辜的妇人,于是才有了各种对于女人的限制,以及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江婉所在的时代,正是女人创下功绩的好时候。
她穿上这一身冕服,就代表着她,她拥有了名正言顺的执政权力。
同时也代表着……
江婉抚摸着铜镜,面色深沉,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良久,她才幽幽道:“真是可惜啊,所有人都在惊叹本宫的美貌,本宫自己却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样子。”